我54岁，结扎多年，却被小我8岁的女人捂热了后半生

　　我叫老周，今年54，在机械厂干了快三十年，前年刚从车间主任的位置上退下来。现在每天的日子就是遛遛狗、买买菜，偶尔和老伙计们在小区门口下下棋，活成了别人嘴里“安享晚年”的样子。可只有我自己知道，这看似安稳的日子里，藏着多少冷飕飕的空落。

　　我和前妻是自由恋爱，年轻时她模样周正，性格也爽朗，我们俩在厂里是人人羡慕的一对。结婚第三年，儿子出生，家里更是热闹得不行。那会儿我总觉得，日子就该这么一直过下去，挣钱养家，看着儿子长大，等老了就一起带孙子。可命运这事儿，从来不由人。

　　儿子十岁那年，前妻查出了乳腺癌，还是中晚期。那段时间，我天天在厂里和医院之间跑，车间的活儿不能丢，医院里前妻也离不开人。化疗放疗把前妻折磨得不成样子，头发掉光了，人也瘦得只剩一把骨头。她总拉着我的手哭，说对不起我，不能陪我到老了。我嘴上安慰她，说会好起来的，背地里却不知道偷偷抹了多少眼泪。

　　为了给前妻治病，我把家里的积蓄全花光了，还跟亲戚朋友借了不少。可最后，她还是走了，走的时候才38岁。那一年，我40岁，抱着年幼的儿子，觉得天都塌了。

　　前妻走后，我又当爹又当妈，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拉扯大。儿子还算争气，考上了外地的重点大学，毕业后留在了那边工作，后来又成了家，有了自己的小日子。儿子多次让我过去跟他们一起住，我去待了半年就回来了。不是儿媳不好，是我总觉得自己像个外人，在陌生的城市里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，不如在老家自在。

　　其实在儿子上大学那会儿，就有不少人给我介绍对象，我都婉拒了。一来是觉得心里装不下别人，二来是我早就做了结扎手术。这事说起来，还是当年为了前妻。她身体不好，生儿子的时候就大出血，医生建议最好不要再怀孕。我心疼她，没跟她商量就去医院做了结扎。这事我一直没跟外人提过，一来觉得不好意思，二来也觉得没必要——毕竟前妻走后，我没想过再找。

　　就这样，我一个人过了十几年。每天除了遛狗下棋，就是对着前妻的照片发呆。有时候晚上醒来，身边空荡荡的，我就会起身去厨房倒杯水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一看就是大半夜。我以为，我的后半生，大概就要这样孤孤单单地过完了。

　　改变发生在去年冬天。那天我去菜市场买菜，走到一个卖白菜的摊位前，看到一个女人正蹲在地上，一边擤鼻涕一边给白菜称重。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袄，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，露出的侧脸线条很柔和。我看着她一个人忙前忙后，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：“老板，这么冷的天，怎么就你一个人？”

　　她抬起头，冲我笑了笑，眼角有浅浅的皱纹。“我男人走得早，儿子在外地打工，就我一个人守着这个摊子。”她的声音细细软软的，带着点南方口音。

　　我心里咯噔一下，莫名觉得跟她亲近了几分。那天我买了她两颗白菜，临走时她还多给了我一把香菜，说：“大哥，这个不要钱，你拿着炖菜吃。”

　　后来，我就成了她摊位前的常客。她叫林秀，比我小8岁，老家在安徽，年轻时跟着丈夫来我们这儿打拼，丈夫五年前因为一场车祸走了，留下她一个人守着这个菜市场的小摊。

　　一来二去，我们就熟了。我知道她每天凌晨四点就要去批发市场进货，晚上七点多才收摊，一天下来，累得腰都直不起来。我没事的时候，就会去她的摊位帮衬着，给她搭把手，帮她吆喝几句。她总跟我说谢谢，我说：“没事，我反正也是闲着。”

　　其实我不是闲着，我是想多看看她。林秀身上有种特别的韧劲，不管多累，脸上总带着笑。有一次，一个顾客因为白菜有点蔫，就对着她大吼大叫，说她缺斤短两。我正要上前理论，林秀却拦住了我，笑着给顾客道歉，还主动给人家换了一颗新鲜的。

　　顾客走后，我替她抱不平：“明明不是你的错，你干嘛要道歉？”

　　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，说：“大哥，做生意嘛，和气生财。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生气，不值得。”

　　那一刻，我看着她，心里突然就暖了。这个女人，活得太通透了。

　　我们的关系，是在一次我生病后发生质变的。去年年底，我得了重感冒，发烧到39度，躺在床上起不来。儿子在外地，我又不想麻烦邻居，只能硬扛着。不知道林秀是怎么知道的，那天晚上她收摊后，直接提着保温桶来了我家。

　　她是从小区门卫那里问到我的住址的。一进门，看到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样子，她二话不说，就去厨房给我熬姜汤，又给我擦身子物理降温。那一夜，她就坐在我的床边，时不时地摸我的额头，生怕我的烧又上来了。

　　第二天早上，我的烧退了。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，我心里五味杂陈。我拉着她的手，哽咽着说：“林秀，谢谢你。”

　　她反握住我的手，轻声说：“老周，我知道你一个人不容易。其实，我也是。”

　　就这样，我们走到了一起。没有轰轰烈烈的表白，没有鲜花和戒指，就这么自然而然地，成了彼此的依靠。

　　我把林秀带回了家，儿子和儿媳知道后，不仅没反对，还特意打了电话回来，说让我们好好过日子。儿子说：“爸，这些年你一个人太苦了，现在有人陪着你，我们也就放心了。”

　　可我心里，一直藏着一个疙瘩——我结扎的事。我怕林秀知道后会介意，毕竟她比我小，万一她还想再要个孩子呢？这件事成了我的一块心病，压得我喘不过气。

　　有一天晚上，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，林秀靠在我的肩膀上，突然说：“老周，我觉得现在这样真好。每天能看到你，晚上能一起吃饭，一起看电视，我就很满足了。”

　　我转过头，看着她温柔的眼睛，终于鼓起勇气，把结扎的事跟她说了，我低着头，不敢看她的表情，声音都有些发颤：“林秀，对不起，这事我瞒了你这么久，我年轻的时候为了前妻，做了结扎手术，我……我不能给你生孩子了，如果你介意，我……”

　　我的话还没说完，林秀就捂住了我的嘴，她抬起头，眼里含着泪，却笑着说：“老周，你说什么呢？我怎么会介意？我儿子都已经二十多岁了，我早就没想过再要孩子了，我跟你在一起，图的不是你能给我什么，图的是你这个人，图的是跟你在一起的这份踏实和温暖。”

　　她顿了顿，又说：“你为了前妻做的事，我觉得你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，这样的你，我才更珍惜。”

　　那一刻，我心里的那块疙瘩终于落了地。我紧紧地把林秀拥入怀中，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，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，这么多年的孤独和委屈，在这一刻，全都烟消云散了。

　　现在，我们在一起快一年了，每天早上，林秀会早起给我做早饭，我会陪着她去菜市场摆摊，帮她搬搬东西，中午我们就在菜市场附近的小饭馆吃点饭，下午她守摊，我就回家遛遛狗，收拾收拾屋子，晚上收摊后，我们一起回家，她做饭，我打下手，吃完饭就一起去小区里散步，聊着白天发生的趣事。

　　小区里的老伙计们都羡慕我，说我老来走了桃花运，我总是笑着不说话，只有我自己知道，我不是走了桃花运，而是遇到了那个能捂热我心的人。

　　以前我总觉得，人老了，就该认命，就该孤独地等待生命的尽头，可林秀的出现，让我明白，不管多大年纪，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，爱情不是年轻人的专利，老年人的爱情，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，更多的是柴米油盐的陪伴，是生病时的一碗热汤，是深夜里的一句安慰。

　　我今年54岁，结扎多年，曾经以为自己的人生只剩下回忆和等待，可没想到，在这个不算年轻的年纪，我还能遇到林秀，遇到这样一份真挚的感情。

　　往后的日子，我想牵着她的手，慢慢走，春天一起去看花开，夏天一起去河边乘凉，秋天一起去摘果子，冬天一起围在火炉旁取暖。

　　日子很慢，也很长，只要身边是她，就足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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