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子见我住院,问我为什么不联系她,我笑了:你的情夫说你在睡觉
后来,我常常想起苏晴站在我病床前,眼眶通红地质问我为什么不联系她时的场景。那一刻,我笑了,那是我这半辈子笑得最悲凉的一次。
那笑声从我的胸腔里挤出来,干涩、嘶哑,像一台生了锈的鼓风机。苏晴被我笑得愣住了,她那张保养得宜、依旧美丽的脸上,写满了错愕与一丝被冒犯的恼怒。
从那天起,我们之间隔起了一道无形的墙,墙的这边是我,墙的那边是她和我们共同经营了十二年的家。之后是漫长的沉默,是律师函上冰冷的铅字,是分割财产时精确到个位数的计算。我们像两个最默契的商业伙伴,平静地拆分着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。
但故事的开始,不是在医院那间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,而是在那个闷热的、充满了混凝土气息的夏天,在我以为自己还能为这个家扛起整个世界的时候。
第1章 工地的风与冰冷的汤
我叫陈默,一个在钢筋水泥里摸爬滚打快二十年的项目经理。我的世界很简单,由图纸、进度表和安全帽构成。我一直觉得,一个男人对家庭最大的负责,就是把钱拿回家,让妻子和孩子过上体面的生活。为此,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献给了工地。
那年夏天,我接手了城东一个大型商业综合体的项目,工期紧,任务重,我像一颗拧紧了发条的陀螺,连轴转了三个多月。回家对我来说,成了一种奢侈。大多数时候,我都是在项目部的简易床上和衣而睡,偶尔深夜回去,也只是为了冲个澡,换身干净衣服。
苏晴对此的抱怨,从最初的温柔提醒,变成了后来的冷漠不语。我不是没察觉到她的变化。她曾经会在我深夜回家时,给我留一盏灯,温一碗汤。那碗汤,通常是她精心熬煮的莲藕排骨汤,她说能去火气。我每次喝下,都觉得一天的疲惫都被熨平了。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那盏灯熄了,保温壶里的汤也凉了。
我以为是她累了。苏晴经营着一家瑜伽馆,自己既是老板也是老师,学员越来越多,她也越来越忙。我安慰自己,我们都在为这个家奋斗,只是方式不同。夫妻嘛,不就是这样,各自在自己的战场上冲锋,回到家,就是彼此最坚实的后盾。
然而,我渐渐发现,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。她开始频繁地和朋友聚会,有时是瑜伽馆的同事,有时是一些我从未听过的名字。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,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一种陌生的香水味。我问起,她总是不耐烦地挥挥手,“哎呀,就那几个学员,非拉着我去坐坐,应酬嘛。”
我没有深究。一方面是我确实太累了,没有精力去追问这些琐事;另一方面,我内心深处对她怀有一丝愧疚。我常年不在家,她一个人操持家里,照顾女儿佳佳,还要打理自己的事业,已经很辛苦了。我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她的社交生活呢?我甚至觉得,她多出去走走,散散心,是好事。
那个决定性的下午,我正戴着安全帽,站在几十米高的脚手架上,对着图纸和现场施工的工人比比划划。南方的夏日,太阳像个巨大的火球,烤得钢管都烫手。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来,浸湿了眼睫毛,眼前一片模糊。我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,继续对着对讲机嘶吼,声音因为缺水而沙哑。
就在这时,一阵尖锐的绞痛从我的右下腹传来,像有一把烧红的锥子在里面使劲地搅。我闷哼一声,扶住了身边的钢管,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。工地的老张看我脸色不对,赶紧扶住我,“陈经理,你咋了?脸都白了。”
我咬着牙,摆摆手,“没事,估计是早上吃坏肚子了。”
我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,这是我多年来的习惯。身体的任何不适,在工程进度面前,都显得微不足道。我强撑着开完了现场会,回到项目部的办公室,疼痛却愈发剧烈,一阵阵地冲击着我的神经。我瘫在椅子上,连站起来倒杯水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我摸出手机,想给苏晴打个电话。手指在屏幕上划开,找到了她的名字,却犹豫了。这个时间,她应该正在上课。她的瑜伽馆里,总是放着舒缓的音乐,学员们在她的指导下,安静地舒展着身体。我这通充满着工地噪音和痛苦呻吟的电话打过去,会不会显得太不合时宜?会不会打扰到她?
这种可笑的、近乎卑微的体贴,在那一刻占据了我的脑子。我总觉得,我是家里的顶梁柱,是钢铁一样的存在,我不该向家人展示我的脆弱。我深吸一口气,把电话打给了我的徒弟,也是项目部的副经理,李维。
“小李,你过来一下,我……我肚子疼得厉害,可能得去趟医院。”我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抖。
李维几乎是破门而入的,看到我蜷缩在椅子上,满头大汗的样子,二话不说就背起我往楼下冲。在车上,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,腹部的剧痛让我几乎要昏厥过去。我死死攥着手机,心里还在想,等到了医院,确诊了,再告诉苏晴吧,省得她瞎担心。我甚至还在脑子里规划着,如果是小毛病,拿点药就赶紧回工地,千万不能耽误了明天的桩基验收。
我就是这样一个人,一个把责任看得比天大,却唯独忘了如何去爱,如何去感受爱的笨蛋。我以为我砌起的高楼大厦能为家人遮风挡雨,却没发现,我们那个名为“家”的房子,地基早已被一种叫做“疏离”的白蚁蛀空了。
第2章 孤独的手术同意书
李维把我送到市中心医院的急诊时,我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。急诊室里人声鼎沸,夹杂着各种仪器的滴滴声和病人的呻吟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。我被安顿在一张临时的病床上,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,无助地张着嘴,却什么也抓不住。
一系列检查下来,结果很快就出来了——急性阑尾炎,而且有穿孔的风险,必须立刻手术。
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无表情地拿着一沓单子递给李维,“你是他家属?”
李维愣了一下,连忙解释:“我是他同事,他……他爱人马上就到。”
医生皱了皱眉,语气不容置喙:“等不了,病人情况很危险,再拖下去可能引发腹膜炎。你先去办住院手续,然后让他本人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。家属那边,你尽快联系。”
李维连连点头,拿着单子跑去缴费。我躺在病床上,腹部的剧痛一阵阵袭来,像潮水一样,几乎要将我淹没。护士过来给我扎上了输液针,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进身体,但丝毫无法缓解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。
我挣扎着,再次摸出了手机。这一次,我没有再犹豫,直接拨通了苏晴的电话。
电话响了很久,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,终于被接通了。
“喂?”电话那头传来苏晴的声音,有些慵懒,背景里很安静,不像是在瑜伽馆。
“是我,”我忍着痛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,“苏晴,我……我在医院,急性阑尾炎,医生说要马上手术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,然后是苏晴略带惊讶的声音:“怎么回事?怎么突然就阑尾炎了?严重吗?你在哪个医院?”
一连串的问题,听起来充满了关切。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,所有的委屈和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一些。“市中心医院,急诊。医生说有点严重,需要马上手术。你……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?手术同意书需要家属签字。”
“啊?要签字啊……”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,“可是我这边……我今天约了一个很重要的客户谈瑜伽馆加盟的事情,人刚到,实在走不开啊。要不,你让小李先帮你签了?或者你自己签也行啊,现在不都讲究本人意愿嘛。”
我的心,在那一刻,像是被针扎了一下,密密麻麻地疼。重要的客户?比丈夫的手术还重要吗?我强压下心头的失望,声音不自觉地冷了下来:“医生说最好有直系亲属在场。”
“哎呀,陈默,你怎么这么死板。我这边是真的走不开,这个客户对我太重要了,关系到我们瑜伽馆下半年的发展计划。你先手术,我谈完了,保证第一时间就赶过去,好不好?你一个大男人,阑尾炎这种小手术,没事的。”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撒娇和不耐烦,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。
我还能说什么呢?我说,你那个客户再重要,有我的命重要吗?我说,我现在一个人躺在医院,疼得快死了,我需要你。这些话,我说不出口。多年的习惯让我无法在她面前示弱,也让我无法理直气壮地要求她的陪伴。
“……好,那你忙吧。”我用尽全身力气,挤出这几个字,然后挂断了电话。
手机屏幕暗下去,映出我一张苍白而扭曲的脸。我看着天花板上那盏惨白的日光灯,只觉得无比刺眼。原来,在她心里,我的健康,甚至我的安危,是可以用“小手术”三个字来轻描淡写带过的。原来,我引以为傲的、为之奋斗的一切,在她看来,还不如一个加盟商重要。
李维办完手续回来了,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,小心翼翼地问:“陈哥,嫂子……快到了吗?”
我摇了摇头,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她忙,来不了。我自己签。”
李维把手术同意书和笔递给我。那几张薄薄的纸,此刻却重如千斤。我看着上面打印的“手术风险告知”、“麻醉意外”等冰冷的字眼,手抖得厉害。我在无数份上亿合同额的项目文件上签过字,从未有过丝毫犹豫,但现在,签下自己名字的这一刻,我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悲凉。
我的妻子,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,因为一个“重要的客户”,选择缺席。
签完字,我被推进了手术室。麻醉师让我蜷缩起来,冰冷的针头刺入我的脊椎。当麻药缓缓注入身体,我的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。在彻底失去知觉前,我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:等手术结束,等我好了,我一定要和苏晴好好谈谈。我们之间,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。
我天真地以为,这只是一次沟通的危机,却不知道,这其实是一场早已宣判的背叛。
第3章 那个男人的声音
手术很顺利。当我从麻醉中醒来时,人已经在病房里了。窗外天色已经擦黑,病房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。李维趴在我的床边睡着了,手里还攥着我的手机和钱包。
我动了动身体,腹部的伤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,让我倒吸一口凉气。李维被我的动静惊醒了,看到我醒了,一脸惊喜:“陈哥,你醒了!感觉怎么样?医生说手术很成功。”
我点了点头,嗓子干得像要冒火,“水……”
李维赶紧倒了一杯温水,用棉签蘸着,小心地湿润我的嘴唇。我缓了一会儿,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几点了?我睡了多久?”
“快八点了,你下午三点进的手术室,睡了快五个小时了。”李维说,“嫂子……还没来电话。”他说话的时候,眼神有些闪躲,显然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我的心又沉了下去。五个小时,足够她谈完任何重要的合作了。从瑜伽馆到医院,开车最多也就四十分钟。她没有来,甚至连一个电话,一条信息都没有。
“可能……还在忙吧。”我为她找着借口,连我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。
李维没再说什么,只是默默地帮我掖了掖被角。病房里陷入了沉默,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,每一声都像敲在我的心上。我闭上眼睛,脑子里乱糟糟的。我想起了我们刚结婚的时候,我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,她都会紧张得不行,半夜起来好几次给我量体温,熬粥喂我喝。那时候的她,看我的眼神里,全是心疼和爱意。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一切都变了呢?
大概九点多的时候,李维的妻子打来电话,催他回家看孩子。我催促他赶紧回去,“你在这儿守了一天了,快回去吧,我这儿没事了,有护士呢。”
李维不放心,但我坚持让他走。他一个刚三十出头的小伙子,家里孩子还小,我不能再耽误他了。李维千叮万嘱,把呼叫铃放在我手边,又给我留了些吃的,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
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。空旷,寂静,只有仪器发出的规律的滴滴声。这种孤独感,比伤口的疼痛更让我难以忍受。我拿起手机,屏幕上干干净净,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。
我自嘲地笑了笑,陈默啊陈默,你真是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。
我点开微信,想给苏晴发条信息,问问她到底在忙什么。可打出的字,又被我一个一个地删掉。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,是质问,还是恳求?似乎都不对。
就在我反复纠结的时候,我的手机突然响了。我精神一振,以为是苏晴打来的,急忙拿起来一看,屏幕上跳动的,却是我的名字。
是我的手机在往外打电话。
我愣住了,划开屏幕一看,通话记录显示,正在拨打的号码,是苏晴。我根本没有碰手机,怎么会自动拨号?我立刻想到,可能是刚才李维不小心碰到了重拨键,而我最近一次联系的人,正是苏晴。
电话“嘟嘟”地响着,我下意识地就想挂断。我不想让她觉得,是我在催促她,是我离了她不行。但就在我手指即将碰到挂断键的那一瞬间,电话,被接通了。
然而,电话那头传来的,不是苏晴的声音。
是一个陌生的,带着几分磁性的男人声音。
“喂?晴晴,怎么了?不是刚分开吗,这么快就想我了?”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,亲昵得像一把刀,瞬间刺穿了我的耳膜,直抵心脏。
晴晴?
我整个人都僵住了,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。大脑一片空白,只有那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无限回响。
我没有出声,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。我像一个溺水的人,拼命想抓住些什么,却什么也抓不住。
电话那头似乎没有听到回应,那个男人“嗯?”了一声,然后我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,像是在穿衣服。紧接着,是苏晴的声音,带着一丝嗔怪和疲惫:“谁啊?这么晚了……”
“你的电话,自己看。”男人说。
然后,我听到了苏晴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。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几秒钟后,电话被匆匆挂断了。
我握着手机,呆呆地躺在病床上。窗外的城市灯火辉煌,车水马龙,而我的世界,却在这一刻,彻底崩塌了。
原来,所谓的“重要客户”,所谓的“谈加盟”,都是谎言。
原来,在我因为急性阑尾炎疼得死去活来,一个人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时候,我的妻子,正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。
那个男人语气里的亲昵,苏晴声音里的慵懒,都像最锋利的刀片,将我所谓的婚姻、家庭、爱情,割得支离破碎。我甚至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的场景,那凌乱的床,那暧昧的空气,那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……
一股巨大的恶心和屈辱感涌上心头,我猛地侧过身,对着床边的垃圾桶干呕起来。麻醉的效力还没完全过去,我什么也吐不出来,只有酸涩的胆汁一阵阵往上涌。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而被牵扯,疼得我浑身抽搐,冷汗湿透了病号服。
疼痛,身体的,心里的,交织在一起,几乎要将我撕裂。我蜷缩在病床上,像一只被踩了壳的蜗牛,狼狈不堪。
我终于明白了,为什么那盏灯会熄,为什么那碗汤会凉。不是因为她忙,不是因为她累,而是因为,那个等我回家的人,心里已经住进了别人。而我这个傻子,还在为她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,还在用“我们都在为这个家奋斗”来麻痹自己。
我看着手机屏幕,上面还留着刚刚的通话记录。我笑了,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,滚烫地,砸在冰冷的床单上。
第4章 病床前的笑声
那一夜,我彻夜未眠。
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煎熬轮番折磨着我。我睁着眼睛,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,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,一遍遍地回放着我和苏晴从相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。
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。那是在一个朋友的画展上,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,安静地站在一幅画前,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美得像一首诗。我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,上前搭讪。我记得当时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,说话都有些结巴。她却笑了,眼睛弯弯的,像月牙儿。
我想起了我们恋爱的时候。我还是个小小的技术员,没什么钱,但总想把最好的都给她。我们会去吃路边摊,会坐很久的公交车去郊外看星星。那时候的我们,好像有说不完的话。她会跟我讲她练舞时的趣事,我会跟她讲工地上发生的各种笑话。她的梦想是开一间属于自己的舞蹈工作室,我拍着胸脯向她保证,我一定会努力赚钱,帮她实现梦想。
我想起了我们结婚的时候。我握着她的手,在所有亲朋好友面前宣誓,会爱她、忠于她,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。那天的她,美得让我觉得不真实。
誓言犹在耳边,可说出誓言的人,却早已背道而驰。
后来,我的事业越来越好,从技术员做到了项目经理,收入也水涨船高。我兑现了我的承诺,给她投资开了那家瑜伽馆。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富裕,住进了大房子,开上了好车,女儿佳佳也聪明可爱。在外人眼里,我们是标准的幸福家庭。
可只有我自己知道,我们之间的话,越来越少了。我忙于应酬和项目,她忙于她的瑜ar馆和学员。我们像两条并行的轨道,朝着同一个方向延伸,却再也没有交集。我以为我们之间只是缺少了沟通,现在我才明白,我们之间,早已多了一个无法逾越的第三者。
天快亮的时候,护士进来查房,看到我通红的眼睛,关切地问我是不是伤口疼得睡不着。我摇了摇头,说没事。
我怎么能告诉她,有一种疼,比刀口还深,还致命。
上午十点左右,病房的门被推开了。苏晴提着一个保温桶,走了进来。她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,化了淡妆,头发也精心打理过,看起来容光焕发,丝毫没有熬夜的疲惫。如果不是昨晚那通电话,我或许真的会相信,她是为了一个重要的客户忙碌了一整晚。
她看到我醒着,脸上立刻堆起了关切的笑容,快步走到我床边:“陈默,你醒啦!感觉怎么样?我给你熬了你最爱喝的鸽子汤,补身体的。”
她一边说,一边熟练地拧开保温桶,一股香气瞬间弥漫开来。她盛出一碗,用勺子搅了搅,试了试温度,然后递到我嘴边:“来,喝一点。”
我没有动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看着她脸上那完美的、无懈可击的温柔,看着她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、不易察觉的心虚。我觉得无比的讽刺。这精湛的演技,如果去拍电影,大概能拿个影后吧。
“怎么不喝?不合胃口吗?”见我没反应,苏晴的笑容有些僵硬。
我还是没说话,就那么看着她,目光像X光一样,想要穿透她伪装的面具,看到她真实的内心。
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了,放下了碗,坐到床边的椅子上,开始抱怨起来:“你也是,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说?昨天吓死我了。我这边客户实在是太难缠了,谈到半夜才结束,手机都忘了充电,早上起来才看到你手术的消息。一看到我就赶紧熬汤,马上就赶过来了。”
她解释得天衣无缝,每一个细节都合情合理。如果我没有听到那通电话,我一定会被她感动得一塌糊涂,会为自己昨晚的胡思乱想而感到愧疚。
可现在,她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根针,扎在我的心上。
她见我依然沉默,终于忍不住了,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质问:“陈默,你到底怎么了?从我进来你就不说话。你住院了,这么大的事,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联系我?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?要不是李维给我发信息,我是不是要最后一个才知道我丈夫进医院了?”
她眼眶红了,声音也带上了哭腔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那一刻,我笑了。
我看着她,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,看着她那副被冤枉、被辜负的模样,我笑了。
那笑声很轻,却像一把重锤,敲碎了病房里虚伪的温情。
苏晴被我笑得愣住了,她脸上的悲伤和委屈瞬间凝固,转为错愕:“你……你笑什么?”
我缓缓地、一字一顿地开口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,也像是在对我自己宣判:
“我笑,是因为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,你的情夫接了。他说,你在睡觉。”
第5章 无声的硝烟
我的话音落下,整个病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,连窗外传来的鸣笛声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切。苏晴脸上的血色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,从错愕到震惊,再到惊慌失措,最后化为一片惨白。她那双原本含着泪水的美丽眼睛,此刻瞪得大大的,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和被戳穿的恐慌。
她嘴唇翕动着,似乎想说什么,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。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鸽子汤,被她放在床头柜上,香气依旧,却显得那么滑稽。
我平静地看着她,心里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和咆哮,只有一片冰冷的、荒芜的死寂。就像一场大火过后,只剩下了满地灰烬。原来,当失望和痛苦累积到顶点时,人是喊不出来的。
过了许久,也许只是一分钟,但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长,苏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她的声音干涩而颤抖,带着最后一丝挣扎的侥幸: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……什么情夫……陈默,你是不是手术麻药还没过,脑子不清醒?”
她试图用我的“不清醒”来掩盖事实,这是她惯用的伎俩。以前我们吵架,她总能轻易地把责任推到我身上,说我工作压力大,情绪不稳定,胡思乱想。而我,也总是在她的眼泪和温柔中败下阵来,反思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。
但这一次,我没有。
我没有再说话,只是拿起我的手机,点开了通话记录,把那个在昨晚九点零七分拨出的号码,展示在她面前。
那个号码,就是她的手机号。
她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,就像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东西,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。所有的伪装、所有的谎言,都在这铁证面前,轰然倒塌。
她终于无话可说了。
她低下了头,长长的头发垂下来,遮住了她的脸,我看不清她的表情。病房里又恢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我看着她,这个我爱了十二年的女人,这个我女儿的母亲,此刻,却让我觉得如此陌生。我试图从记忆里搜寻我们之间问题的根源。是我常年忙于工作,忽略了她的情感需求吗?是我不懂浪漫,给不了她想要的风花雪月吗?是我以为只要把工资卡上交,就能维系一个家的安稳吗?
是的,我承认,我有错。我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,我把太多的精力和时间给了工作,而留给家庭的,少之又少。我以为我在为这个家奋斗,却在奋斗的路上,把最重要的人弄丢了。
可是,这些,都不能成为她背叛婚姻的理由。
如果她觉得孤独,她可以告诉我。如果她觉得不幸福,我们可以谈,甚至可以分开。但她选择了最不堪,也最伤人的一种方式。她一边享受着我辛苦打拼带来的物质生活,一边心安理得地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,寻求所谓的“情感慰藉”。
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,她不仅选择了缺席,还用一个又一个谎言来欺骗我,甚至在我揭穿之后,还试图把一切归咎于我的“胡思乱想”。
这才是最让我心寒的。
“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我终于开口,声音平静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。
苏晴的身体猛地一颤,她缓缓抬起头,眼泪已经流了满面。她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,有愧疚,有痛苦,也有一丝解脱。
“半年了。”她哽咽着说,“他……他是我们瑜伽馆的学员,他很懂我,会陪我说话,会听我抱怨……”
“所以,你就和他睡了?”我打断了她,语气依旧平静,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。
她被我的话噎住了,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: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陈默,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,不是吗?你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,你有关心过我吗?你知道我一个人有多孤独吗?这个家,就像一个冰冷的空壳子,我……”
“所以,这就是你的理由?”我看着她,忽然觉得很可笑,“苏晴,你觉得孤独,可以跟我说。你觉得没感情了,我们可以离婚。你用我的钱开着瑜伽馆,住着我买的房子,却在外面找别的男人填补你的空虚,然后反过来指责我,说都是我的错?”
我的声音不大,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,敲在她的心上,也敲碎了我们之间最后的情分。
她彻底崩溃了,趴在床边失声痛哭起来。那哭声里,有悔恨,有委屈,也有被揭穿后的羞耻。
我没有再看她,也没有安慰她。我只是转过头,望向窗外。窗外是一片蓝天,有几只鸽子飞过。我忽然觉得很累,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席卷了我的全身,比连续熬上几个通宵还要累。
这场无声的硝烟,没有争吵,没有嘶吼,却比任何激烈的战争都更让人筋疲力尽。
我们都知道,回不去了。
第6章 一碗没喝完的汤
苏晴哭着跑出了病房。那碗她精心熬制的鸽子汤,还静静地放在床头柜上,热气已经散尽,表面凝结起一层薄薄的油花,像一层无法逾越的隔膜。
我盯着那碗汤,看了很久很久。我记得,我以前最喜欢喝她熬的汤。无论我在外面有多累,受了多少委屈,只要回家能喝上一碗她亲手熬的汤,就觉得一切都值了。那碗汤,曾经是我奋斗的动力,是我对“家”这个字最温暖的想象。
可现在,这碗汤,却让我觉得无比恶心。
李维是在下午的时候过来的,给我带了些清淡的粥和换洗的衣物。他看到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,床头柜上的汤也原封未动,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,但什么也没问。
他只是默默地把那碗汤倒掉,把保温桶冲洗干净,然后把带来的粥一口一口地喂我喝。
“陈哥,”他一边喂我,一边轻声说,“别想太多了,先把身体养好。天大的事,也得有个好身体去扛。”
我点了点头,眼眶有些发热。在这个我人生最狼狈、最孤独的时刻,陪在我身边的,不是我的妻子,而是我的徒弟。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。
喝完粥,我让李维扶我起来,靠在床头。沉默了许久,我终于开口,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,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。我没有添油加醋,也没有刻意渲染我的痛苦,只是像在陈述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。
李维听完,气得脸都涨红了,一拳砸在床边的椅子上:“太过分了!嫂子她……她怎么能这么对你!陈哥,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,我们这些做兄弟的都看在眼里。她怎么能……”
“小李,”我打断了他,“别这么说。一个巴掌拍不响,我也有错。”
我把这些年对苏晴的忽略,对家庭的亏欠,也都一并说了出来。我说这些,不是在为她开脱,而是在进行一场迟来的自我审判。
李维听完,沉默了。他大概没想到,我会如此冷静地剖析自己的问题。
“陈哥,就算你有不对的地方,那也不是她背叛你的理由。婚姻里有问题,可以沟通,可以解决,甚至可以离婚,但绝对不能是背叛。”李维看着我,眼神无比坚定,“这件事,你打算怎么办?”
怎么办?
这个问题,我也问了自己一整晚。
愤怒吗?当然。不甘吗?肯定。想报复吗?或许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念头。但是,然后呢?把事情闹大,闹得人尽皆知?让我们的父母跟着操心,让我们的女儿佳佳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?
佳佳今年才上小学四年级,她那么天真可爱,她是无辜的。我不能因为我们成年人的错误,而毁了她的童年。
“离婚吧。”我轻声说出这三个字,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“离了也好!”李维咬着牙说,“这种女人,不值得!陈哥,你放心,以后有什么事,兄弟们都在!”
我笑了笑,拍了拍他的手。我知道他是真心为我好。
接下来的几天,苏晴没有再出现。她只是每天通过微信,定时给我转来一笔钱,备注是“医药费”和“营养费”。我没有收,也没有回复。我们之间,仿佛只剩下了这种冷冰冰的金钱往来。
一周后,我出院了。李维开车送我回家。
车子停在我们家楼下,那是我奋斗了半辈子才买下的大平层,地段优越,装修豪华。我曾经以为,这就是幸福的模样。可现在,我看着那扇熟悉的窗户,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。
我让李维先回去,自己一个人慢慢地走上楼。我没有带钥匙,按响了门铃。
开门的是苏晴。她看起来憔ot悴了很多,眼窝深陷,脸色苍白。看到我,她的眼神闪躲,局促地站在门口。
我没有理会她,径直走了进去。家里还和我离开时一样,整洁干净,只是空气里多了一丝陌生的压抑。女儿佳佳不在家,应该是去上学了。
我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,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。苏晴给我倒了一杯水,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,然后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,我们之间隔着一张宽大的茶几,像是在谈判。
“我们……谈谈吧。”我率先打破了沉默。
“陈默,对不起。”她低着头,声音嘶哑,“我知道,现在说什么都晚了。但是,我真的……真的很后悔。”
“后悔?”我看着她,扯了扯嘴角,“后悔被我发现,还是后悔做了这件事?”
她被我的话问得哑口无言,眼泪又掉了下来。
我不想再看她的眼泪,也不想再听她的道歉。对我来说,信任一旦崩塌,就再也无法重建。道歉,不过是想让自己心安理得一些罢了。
“我请了律师,离婚协议书很快就会寄过来。”我平静地宣布我的决定,“房子归你和佳佳,车子也留给你。我名下的存款,我们一人一半。公司的股份,我会折现给你。佳佳的抚养权,我希望归我,你随时可以来看她。”
我提出的条件,可以说是仁至义尽。我几乎是净身出户,只为了能留下女儿的抚养权。
苏晴猛地抬起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:“你要……离婚?”她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决绝。
“不然呢?”我反问她,“苏晴,我们之间,已经不可能了。”
“不!我不同意离婚!”她情绪激动起来,“陈默,我错了,我知道错了!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好不好?为了佳佳,我们不能离婚!佳佳不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!”
她又拿孩子当挡箭牌。
“完整的家?”我冷笑一声,“一个充满谎言和背叛的家,对佳佳来说,就是完整的吗?苏晴,你不是为了佳佳,你只是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。你那个,他能给你现在的一切吗?”
我的话,再次戳中了她的痛处。她脸色煞白,说不出话来。
是啊,那个男人,也许能给她一时的激情和浪漫,但能给她优渥的生活,能帮她撑起那个越来越大的瑜伽馆吗?恐怕不能。所以她怕了,她不想离婚,她还想维持着这表面光鲜的婚姻。
那一刻,我对我曾经爱过的这个女人,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和鄙夷。
我们的谈话,不欢而散。
第7章 新的开始与旧的伤痕
我没有再回那个家。出院后,我直接住进了公司在项目部附近租的一套小公寓里。公寓不大,一室一厅,但足够我一个人生活。
我开始学着自己照顾自己。学着煮粥,学着做一些简单的饭菜。刚开始的时候,总是手忙脚乱,不是盐放多了,就是饭煮糊了。我常常一个人坐在小小的餐桌前,吃着自己做的味道奇怪的饭菜,然后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发呆。
孤独像潮水一样,在每个夜晚将我淹没。我会忍不住想起以前的日子,想起苏晴曾经的温柔,想起佳佳软软糯糯地喊我“爸爸”。心口会一阵阵地抽痛,像还没愈合的伤口,被撒上了一把盐。
律师很快就把离婚协议书发给了苏晴。她拒绝签字,开始对我进行电话和信息的轮番轰炸。她时而痛哭流涕地忏悔,时而歇斯底里地指责我冷酷无情。她甚至跑到项目部来找我,在我的办公室里哭闹,说只要我不离婚,她什么都愿意做。
我始终没有松口。我让李维帮我挡着,自己则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。我比以前更拼命,白天在工地上奔波,晚上在办公室里看图纸、做方案,直到筋疲力尽,才回到那个小小的公寓,倒头就睡。我试图用身体的疲惫,来麻痹心里的痛苦。
这场离婚的拉锯战,持续了将近两个月。最后,苏晴大概是彻底绝望了,终于同意了离婚,但前提是,佳佳的抚养权必须归她。
为了尽快结束这场令人疲惫的战争,我妥协了。我只要了周末的探视权。
办完离婚手续那天,天气很好,阳光明媚。我们从民政局走出来,手里各拿着一本暗红色的离婚证。我们站在门口,相对无言。曾经最亲密的两个人,如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“以后……多保重。”最后,还是她先开了口。
我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,转身离开。我没有回头,我怕一回头,就会看到她流泪的样子,我怕自己会心软。
我以为,离婚了,一切就都结束了。但实际上,这只是另一种痛苦的开始。
每个周五的下午,我都会准时出现在佳佳的学校门口。看着她背着书包,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朝我飞奔而来,是那一周里我最幸福的时刻。
我会带她去吃她最爱的披萨,去游乐场坐旋转木马,去科技馆看恐龙模型。我会尽我所能地,给她双倍的爱,试图弥补她缺失的那一部分父爱。
但有些东西,是无法弥补的。
有一次,我带她去公园玩,她看到别的小朋友被爸爸妈妈一起牵着手,她停下脚步,仰着头问我:“爸爸,你和妈妈为什么要分开?是不是因为佳佳不乖?”
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疼得无法呼吸。我蹲下身,抱着她,一遍遍地告诉她:“不是佳佳的错,是爸爸妈妈自己的问题。就算爸爸妈妈分开了,我们也一样爱你。”
佳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把头埋在我的怀里,小声地抽泣起来。我知道,我们的离婚,已经在她幼小的心里,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。而这道伤痕,可能需要她用一生的时间去治愈。
我开始反思。我过去的人生,是不是真的错了?我拼命赚钱,给家人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,我以为这就是爱。但我却忘了,家人最需要的,或许不是昂贵的礼物和豪华的房子,而是最简单的陪伴。
如果我能早一点意识到这一点,如果我能多花一点时间陪陪苏晴,听她聊聊瑜伽馆的烦心事,如果我能在佳佳每次找我玩的时候,放下手里的图纸……结局,会不会不一样?
我不知道。人生没有如果。
我开始尝试改变。我不再把所有的时间都扑在工作上。我学会了拒绝不必要的应酬,学会了给自己放假。周末接佳佳过来的时候,我会亲自下厨,给她做她喜欢吃的可乐鸡翅和糖醋排骨。虽然味道比不上她妈妈做的,但佳佳每次都吃得很香。
我们会一起看电影,一起拼图,一起窝在沙发上讲故事。在那些平凡而琐碎的时光里,我慢慢找回了做父亲的感觉,也慢慢地,从那段失败的婚姻里走了出来。
我和苏晴,除了交接孩子,几乎没有任何联系。我后来听说,她和那个男人,最终还是分手了。她的瑜伽馆,因为经营不善,也转让了出去。她似乎过得并不好。
有一次,我在商场里,远远地看到了她。她一个人,提着购物袋,看起来比以前憔悴了很多。她也看到了我,我们对视了一眼,然后默契地,各自错开了目光。
没有恨了,也没有爱了。只剩下一种淡淡的,像水一样的平静。
那段婚姻,像一场重感冒,让我病了很久,也让我清醒了很多。它让我明白,爱不是单方面的付出,而是双向的奔赴和经营。它也让我懂得,一个人的价值,不应该只体现在事业的成功上,更应该体现在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家人的关怀上。
如今,我的伤口已经结痂,虽然在阴雨天的时候,还是会隐隐作痛,但它已经不再影响我前行。
我依然是那个在钢筋水泥里打拼的陈默,但我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工作的陈默。我会抬头看看天,会停下来闻闻花香,会在每个周末,为我的女儿,洗手作羹汤。
生活还在继续,带着遗憾,也带着新的希望。这就够了。
本文标题:妻子见我住院,问我为什么不联系她,我笑了:你的情夫说你在睡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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