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

  1

  “苏夏,你霸占我妻子这个身份已然太长时间了,如今,是时候将它归还给云岚了。”

  苏夏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,有朝一日,自己竟会丧命于枕边人的手中。

  丈夫出国归家带回白月光,我没闹,果断离婚带走嫁妆,婆家悔哭了

  此刻,她的小腹好似被无数根尖锐的钢针疯狂穿刺,那绞痛的感觉如汹涌的潮水一般,一波接着一波地袭来,几乎让她无法呼吸,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痛楚。

  而云岚正温顺地依偎在纪文宣的怀里,她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,那眼神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她取得了最终的胜利。

  “苏夏,你就安心地离开吧,我会好好照料宣哥的。”云岚嘴角微微上扬,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与轻蔑。

  苏夏瞪大了双眼,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,她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残叶,问道:“你们……竟然……怎么会变成这样?为什么会发展成如今这个局面?”

  她当然认识云岚,云岚是纪文宣单位的同事,同时也是他大学时期的同学。

  可是,他们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暗中勾结在一起的呢?

  窗外,狂风如同愤怒的野兽一般怒吼着,吹得树枝疯狂地摇晃,发出“嘎吱嘎吱”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,仿佛是大自然也在为她的悲惨遭遇而哀鸣。

  纪文宣冷冷地哼了一声,说道:“我今日就实话告诉你吧,云岚才是我的初恋,我这辈子真正深爱的人只有她一个。”

  一瞬间,苏夏只感觉天旋地转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眼前旋转,她的心口好似被一记重锤狠狠击中,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,喉咙里涌起一股甜腥的味道,“哇”的一声,她吐出了一口鲜血。

  那鲜血颜色浓黑,如同墨汁一般滴落在地面上,那触目惊心的景象让人不寒而栗。

  她眼中满是震惊与心碎,声音带着哭腔,质问道:“既然你爱的是她,那当初为什么要娶我?”

  2

  不仅如此,当初是纪文宣执着而热烈地追求她,他那真诚而炽热的情感,才真正打动了她那颗早已封闭起来的心。正是因为他那份真挚无比的情感,她才愿意将自己的整颗心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他。

  纪文宣家境贫寒,这一点苏夏从未放在心上。她在意的是他身上那股不甘于平凡、努力奋斗的劲头,那股勇往直前的冲劲让她看到了生活的希望。可谁能想到,他所有的拼搏与奋斗,竟然都不是为了她?

  一想到自己心疼他,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,她从未舍得花他一分钱。甚至他们结婚时用的那套房子,从装修到添置每一件家具,每一分钱都是她独自承担的。她为了这个家,付出了自己的全部积蓄。

  不仅如此,纪文宣对他的家人格外孝顺,他把父母和妹妹都接来一起居住。苏夏对此从未有过任何怨言,甚至一手包办了他们一家人的吃穿住行。她每天就像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一样,从早到晚忙个不停,照顾得比保姆还要周到。

  那时,纪文宣说希望她做全职太太,男主外女主内。她便毅然决然地辞去了那份前景一片光明的工作,全身心地投入到照顾他的家人之中,只为了他能安心地在外面打拼。

  她为他倾尽了自己的一切,毫无保留地付出,却换来他这样一句话——

  他心里一直爱着别的女人?

  纪文宣望着她的眼神里透着冷漠与厌恶,他沉默不语,仿佛苏夏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。反倒是云岚开了口。

  “要不是你趁虚而入,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感情?你故意设计,让我看到你和文宣在一起的场景,我才在一怒之下出国的!”云岚语气激昂,眼中满是愤怒的火焰,“要不是你插足,我怎么会离开?我们感情那么深厚,哪有你什么事?”

  苏夏听得一头雾水,满脸都是不解的神情。她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?她和纪文宣在一起的时候,他身边明明没有其他女人啊?

  她刚想开口解释,喉咙却一阵剧烈地刺痛,一口鲜血涌了出来,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滑落。

  她看向纪文宣,发现他竟然默认了云岚的话,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惜之情,仿佛苏夏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。

  那一刻,她终于彻底明白了。

  哪里有什么合理的理由?他们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背叛行为,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罢了……

  “为什么……纪文宣……”苏夏瞪大了双眼,眼中布满了血丝,她强忍着身体的剧痛,嘶哑地质问出声。

  3

  “即便你心里爱的是她,念念不忘的也是她,可我为你付出了一切,你为何如此狠心,要让我死……”

  苏夏的声音微微颤抖着,眼中泛起了一层水雾,那声音里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痛楚与深深的不甘。

  此时,屋外乌云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,沉沉地压了下来,狂风呼啸着,吹得窗边的帘子疯狂地翻飞不止,那景象仿佛也映照着她此刻混乱而痛苦的心情。

  纪文宣眼神一冷,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,那神色如同锋利的利刃一般,透着森冷的杀意,让人不寒而栗。

  他缓缓地靠近苏夏,目光如同毒蛇一般阴冷,语气低沉得如同从幽冥之中传来的回音:“苏夏,你太天真了。你不死,我如何能够接手你们苏家那庞大的资产?”

  苏夏身子一颤,眼中震惊万分,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她的心头,她整个人如坠冰窟,浑身冰冷。

  家产……

  原来,纪文宣对她所有的温柔与体贴,不过是精心编织的一场骗局,一场为了达到自己目的的阴谋!

  她还以为,这段婚姻是命中注定的深情,是她命中注定的归宿……现在想来,真是可笑至极……

  苏夏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,那笑容中满是绝望与悲凉。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滑落,染红了她的唇角,显得凄艳无比。

  “苏夏!”纪文宣冷冷地开口,“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!别怪别人!谁让你死活不肯把苏家的钱交出来!”

  他语气冷酷无情,毫无怜悯之意,仿佛眼前的女子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敌人,而不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妻子,他们之间曾经的感情在他眼中早已不复存在。

  云岚站在一旁,眼神冷得像一块寒冰,毫无感情地说道:“文宣,别跟这个无耻的女人废话了!赶紧把那些药给她灌下去,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做产检。”

  产检?苏夏瞳孔猛然一缩,心中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击中。

  他们……竟然已经有了孩子……

  云岚轻抚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,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,眼神中满是嘲讽与胜利的意味,仿佛在向苏夏炫耀她的胜利。

  4

  这一幕,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“丑陋而虚假的幸福”,苏夏只是淡淡地、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眼。

  纪文宣却毫无迟疑,动作决绝地将最后一点毒药强行灌入她的口中,他的眼神中,阴狠与残忍如同寒冰般透出。

  毒液顺着喉咙缓缓滑入腹中,仿佛五脏六腑都被一只无形却有力的手紧紧攥住,那剧烈的疼痛,让她几乎无法呼吸,痛彻骨髓,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……

  苏夏已经无力发出任何声音,在无尽的痛苦深渊中,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,正如沙漏中不断流逝的沙粒般,迅速地消逝。

  她心中满是悔恨,懊恼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……

  为了纪文宣,她心甘情愿地放弃了自己所有的一切,不辞辛劳地操持着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务,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老人和小孩。

  然而,最终换来的,却是如此悲惨、令人心碎的结局……

  这真是得不偿失,太不值得了……

  此生,她在深深的不甘与怨恨中,缓缓地闭上了双眼……

  如果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,她发誓,绝不会再嫁给纪文宣……

  眼前忽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,紧接着,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,如同惊雷般在她的耳边炸响。

  “嫂子!快开门啊!”

  苏夏猛然从那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中惊醒过来!

 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?可当她睁开眼睛,看到眼前那熟悉的摆设……

  这不是她与纪文宣曾经居住过的婚房吗?

  她满心疑惑,完全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难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?可门外的敲门声依旧不断,一下又一下,如同重锤般敲得她心头直跳。

  “嫂子!快开门啊!”

  5

  苏夏下意识地、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,一阵刺骨的疼痛瞬间袭来,让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  她终于确信,这一切都不是幻觉,而是真实发生的。

 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,目光落在了墙上那座古旧的钟表上。

  指针缓缓地移动着,日历上清晰地显示着日期……

  苏夏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,愣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

  这不正是她与纪文宣成婚后的第五天吗?

  难道她穿越回来了?

  震惊与疑惑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在她心头翻涌,她强压下内心的波动,迅速起身,脚步急促地走向门口,用力地拉开了房门。

  门外站着的是纪文宣的妹妹——纪文月。

  她正一脸不耐烦地皱着眉头,嘴唇微微撅起,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抱怨:“怎么开个门都这么慢?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
  “我学费要交了,快点给我打钱!”

  苏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又讽刺的笑意,果然,一切如同前世重现,没有丝毫差别。

  这一天,正是她与纪文宣成婚后的第五天。

  命运似乎终于对她施以了怜悯,虽然没有将她送回到嫁给纪文宣之前,但这个时间点,也不算太迟。

  这一世,她不会再被纪家这群虚伪之人的甜言蜜语所蛊惑,更不会任由他们随意操控自己的命运。

  她目光冷淡地盯着眼前这个曾经被她真心疼爱、视如亲妹妹的小姑子,可对方呢?

  呵,不过把她当作一台永不枯竭的提款机罢了。

  她语气冰冷,只吐出两个字:“不给。”

  话音未落,她毫不犹豫地将门“砰”地一声重重关上。

  门外的纪文月顿时愣在原地,双眼瞪得如同铜铃般滚圆,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。

  她没听错吧?苏夏竟然拒绝给她交学费?疯了吗?

  她缓步走下楼梯,目光扫过客厅那盏散发着暖黄色光芒的吊灯,最终落在了沙发上正悠闲地品着养生茶的纪母身上。

  她低声说道:“妈,苏夏不给我交学费。”

  6

  窗外的梧桐叶在风中沙沙作响,仿佛在诉说着什么,屋内却弥漫着一股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气氛。

  纪母坐在客厅那柔软的皮质沙发上,听到纪文月的话,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,语气中满是不屑和轻蔑:“怎么可能呢?她一向对我们是有求必应的,怎么会突然拒绝呢?”

  纪文月坐在她对面的藤椅上,眉头紧锁,如同打了一个死结,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和不满:“是真的,妈,她亲口说不给的。”

  她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怀疑,迟疑地问道:“妈,你说苏夏是不是因为终于嫁进了我们纪家,就不再掩饰自己的本性了?以前对我们那么好,说不定都是装出来的呢?”

  纪母轻轻放下手中那精致的紫砂茶杯,茶水在杯中微微晃动,倒映着她略显凝重的神情。

  她沉吟片刻,缓缓开口:“应该不会吧,她对你哥哥可是真心实意的。你忘了?这栋别墅还是她出钱买的,而且她心甘情愿地只写了你哥哥一个人的名字。这种事,假不了。”

  纪文月听完,神色有些动摇,似乎认同了母亲的说法,但随即又咬牙切齿道:“那她刚刚凭什么用那种冷冰冰的态度对我?一点情面都不讲!”

  她越说越气,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委屈:“妈,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,我都被她吓住了,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。”

  纪母抬手制止了她,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和算计,声音压低了几分:“别冲动,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。等你哥哥回来再说吧,让他去管教管教苏夏。”

  她顿了顿,目光落在窗外那摇曳的树影上,心中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。

  纪老太太还在医院住着VIP病房,护理费眼看又要到期了;纪文月下学期的学费也还没着落;再加上纪家公司正处于扩张的关键阶段,纪父和纪文宣都提过,要有一笔大资金注入,才能顺利推进下一步计划。

  而这一切,都离不开苏夏的支持。

  想从她手里拿到钱,还得靠纪文宣出面才最有效。

  纪母轻轻叹了口气,语气平静却暗藏算计:“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,咱们得稳住她。”

  屋外,风吹得更急了,树叶哗啦作响,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。

  7

  夜幕如一块厚重的黑色绸缎,沉沉地笼罩着大地。

  皎洁的月光,透过窗帘那细密的缝隙,如银色的丝线般洒进屋内,在地面与墙壁上投射出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。

  苏夏脚步轻盈,缓缓地、轻轻地关上房门,那动作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寂静的夜。

  随后,她迈着舒缓的步伐,走到床边,缓缓坐下,整个人如同陷入了一个深邃的漩涡,沉浸在一片沉思之中。

  重生这一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,就像一道凌厉的惊雷,在她原本平静的脑海中轰然炸响,那震撼的余波久久无法平息。

  上一世,命运对她极为残酷。

  她才刚刚步入婚姻的殿堂,满心欢喜地憧憬着未来的生活,仅仅三个月,纪文宣便按捺不住内心那贪婪与冷酷的本性,亲手将她推向了黄泉路的深渊。

  而在此之前,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悄然下了慢性毒药。

  或许此刻,她便已再次落入了纪家人精心布置的圈套之中,如同一只被蛛网困住的飞虫,挣扎不得。

  不过,苏夏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失措。

  前世那毒药若要真正发挥致命的作用,必须辅以另一种特定的药物进行催化。

  即便如今她已然中招,但在这毒药尚未完全发作之前,她暂且没有性命之忧。

  眼下最为紧迫的事情,是她必须立刻与纪文宣办理离婚手续,将那些她曾慷慨给予纪家的一切,尽数收回,不让纪家人再占一丝便宜。

  夜色愈发深沉,如同一块浓得化不开的墨汁。

  纪文宣拖着疲惫不堪、仿佛被千斤重担压着的身躯,缓缓回到家中。

  当他得知苏夏拒绝支付妹妹纪文月的学费后,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熊熊燃烧起来。

  他怒不可遏,一脚狠狠地踹开苏夏的房门,那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
  他冲进房间,对着苏夏怒吼道:“苏夏!你发什么神经!为什么不给文月交学费!”

  苏夏缓缓抬起眼,那目光如同寒夜中的冷芒,冷冷地扫了他一眼。

  她强压下心中那如汹涌波涛般翻涌的恨意,语气淡漠得如同冬日里的寒风,说道:“因为不想。”

  “你说什么?”纪文宣一愣,眉头紧紧皱起,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。

  他的心中满是疑惑:苏夏怎敢用这种如此强硬、不屑的语气与我说话?她是不是疯了?

  想到自己目前还要依靠她来获取钱财,维持纪家的生活,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,冷冷地开口道:“苏夏,我给你一次机会,去向文月道歉,把她的学费和奶奶的医药费都补齐,我可以原谅你。”

  苏夏听后,嘴角微微上扬,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讽刺意味。

  她连头都没抬,只是淡淡地说道:“不必了,我不稀罕你的原谅。”

  纪文宣彻底被激怒了,他的脸涨得通红,如同熟透的番茄,指着苏夏怒斥道:“苏夏!你别以为嫁给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!”

  “别忘了,婚姻不是铁饭碗,也可以离婚!”他咬牙切齿地补充道,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。

  苏夏闻言,轻轻点头,那动作优雅而坚定,语气坚定地回应道:“好啊,那就离婚吧。”

  纪文宣:“???”

  他怔在原地,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,半天都没反应过来。

  直到确认苏夏是认真的,并非在开玩笑,他才怒不可遏地说道:“你真是疯了!”

  8

  留下这句话,他转身就匆匆走了!

  不是他不想和她离婚,只是他觉得时机还未成熟,还没到可以离婚的时候啊!

  夜色愈发深沉,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窗帘,那窗帘如同灵动的舞者,在风中翩翩起舞。

  屋内灯光昏黄而柔和,如同温暖的烛光,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丝压抑的气息,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。

  房间内的苏夏冷笑一声,那笑声清脆却带着几分嘲讽,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,心中暗自嘲讽:真怂,连离婚都不敢!

  这时,王妈迈着缓慢而沉稳的步伐,缓缓走了进来。

  她一脸担忧地看着苏夏,那眼神中满是关切,问道:“小姐,你没事吧?”

  “我没事,王妈,我要离婚了。”

  苏夏语气淡淡,如同平静的湖面,但却满含坚决,仿佛下定了不可动摇的决心。

  王妈一愣,眼中闪过一丝震惊,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。

  她顿了顿,声音低了几分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小姐,你……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?”

  她轻轻叹了口气,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担忧,继续说道:“你和文宣刚结婚才五天啊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”

  别人不知道,她身为苏夏的保姆可是再清楚不过了。

  苏夏爱纪文宣爱到了骨子里,那爱如同燃烧的火焰,炽热而浓烈。

  自从她和纪文宣谈恋爱之后,她就全心全意地为纪文宣考虑,事事都以他为先。

  后来他们打算结婚之后,纪文宣就把一家老小都接了过来。

  从此,苏夏就爱屋及乌,如同一位无私的守护者,照顾着所有人的生活起居。

  纪家原本的小公司没什么业绩,如同一个摇摇欲坠的破船。

  是苏夏帮忙介绍资源,出钱出力,如同一位技艺高超的船匠,精心修缮,让纪家的公司快速崛起,在商海中扬帆起航。

  纪母自从搬进了别墅,纪家又开了公司之后,就当上了阔太太。

  她衣食住行都要顶好的,为了融入北城太太圈,更是花钱如流水,仿佛钱是大风刮来的一般。

  纪文月更是喜欢攀比奢侈,明明能上公立高中,享受免费的教育资源,却非要去读贵族高中。

  她一口一个“嫂子”求了苏夏很久,那声音甜得如同蜜糖。

  苏夏想着都是一家人,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,就给安排了。

  可从此这高昂的学费,纪家人却是一字不提,一子不给,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。

  更不用提每年几乎都要住在医院VIP病房里的纪家老太太了。

  那住院费医药费从来都是苏夏出的,纪家人问都不问,仿佛这是苏夏理所当然该做的事情。

  苏夏为纪文宣做了这么多,好不容易修成正果结婚了,结果才结婚五天,苏夏就要离婚?

  王妈实在难以相信这是真的,仿佛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般的故事。

  她轻轻叹了口气,低声劝道:“小姐,你再想想,你们才刚结婚……”

  苏夏唇边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,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。

  她抬眸望向王妈,目光中满是坚定,如同璀璨的星辰,说道:“王妈,我想好了,我要离婚。”

  王妈是从小照顾她长大的保姆,在苏夏的心中,王妈就如同她的亲人一般。

  前世自己被纪家人害死后,王妈不相信她因病死去的谎言。

  她吵着闹着要验尸,那声音如同惊雷般在纪家炸响。

  最后被纪家人卖到了深山沟里,在那黑暗、艰苦的环境中受尽折磨,最终疯了。

  9

  想到这些过往的种种,苏夏的眼眶微微泛起了红意,视线逐渐模糊成一片朦胧。

  只因自己的一时糊涂,连那个一向疼爱自己、关怀备至的王妈都受到了无端的牵连。

  这一生,她暗暗发誓,一定要好好保护王妈,绝不让任何人再伤害她分毫,哪怕是一丝一毫。

  纪家得知纪文宣不仅没能成功哄好苏夏,连钱也没能从她那里要到,反而还被她提出了离婚的消息后,全家上下都震惊得不知所措!

  纪母连忙轻拍着儿子的肩膀,用尽量安抚的语气说道:“可千万不能离婚啊,苏家有那么多的资源和人脉,咱们还没来得及好好利用呢!”

  纪父也紧跟着附和,眉头紧锁:“是啊,现在公司正是缺资金的关键时刻,苏夏这棵大树可千万不能倒,你得想尽办法稳住她才行!”

  纪文宣满脸烦躁,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,来回踱步,步伐显得异常沉重。

  “她居然敢和我提离婚?我要是真答应了,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死?她该不会真以为我离了她就活不下去了吧?真是笑话!”

  实际上,他压根就不喜欢她,这一点他心里清楚得很。

  如果不是当初云岚出国了,他在失恋的低谷期偶然遇到了苏夏,而苏夏又对他百般体贴、关怀备至,他怎么可能和苏夏在一起呢?

  后来,云岚终于回国了,还主动来找他,可那时他已经和苏夏领了结婚证,婚礼也即将举行!

  那时的他,心中满是遗憾和不甘,觉得自己的感情之路怎么就这么曲折多舛呢?

  有一瞬间,他确实动过离婚的念头,想要和云岚重新开始。

  但苏夏带来的好处实在太多了,家里人都坚决反对离婚,尤其是父母。

  至少现在不能离,等公司稳定下来再说。

  无奈之下,他只能委屈自己最爱的云岚了,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。

  可是苏夏,刚结婚就翻脸不认人,真是太过分了!他心里暗暗愤恨。

  纪文宣越想越气,怒气冲冲地就摔门而出,门板发出巨大的声响,仿佛在宣泄他内心的愤怒。

  纪父纪母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,心中满是无奈和担忧。

  “他又走了!学费还没要来呢,三十万就这么打水漂了!这可怎么办?”纪母焦急地说道。

  纪父叹了口气,语气沉重得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:“学费算什么?老太太的住院费才是大事,那可是三百万啊!这可不是小数目。”

  纪母指着纪文宣的背影,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:“你说他怎么就不会好好哄哄苏夏呢?以前不是哄得挺好的吗?现在可倒好,自从那个云岚回来,他就跟丢了魂似的,整天魂不守舍!”

  “不用说,这会儿准又是去找那个小贱人去了!真是气死我了!”纪母气得咬牙切齿。

  纪母真是气不打一处来,那个云岚到底有什么魅力,竟然把她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、无法自拔!

  纪父皱着眉头,一脸忧虑:“照文宣这个样子,苏夏迟早会察觉的。听文宣说,他们结婚五天了,连洞房都没圆呢!”

  “你说,苏夏能不起疑吗?这可不是小事啊。”纪父补充道。

  纪母也跟着生气,自己这个傻儿子,明明是占便宜的事怎么反倒退缩了?真是让人操心。

  “这可怎么办?万一真被苏夏发现了,我们可就什么也捞不到了!到时候公司怎么办?家庭怎么办?”纪母焦急地来回踱步。

  纪父低声叹气,这两年他们靠着苏夏的帮助,生意才有了起色。

  之前他打拼半生都没什么成就,如今靠着苏夏的资金和人脉,短短时间内公司已经跻身北城知名企业,资产更是翻了近百倍!这可不是一般的成就。

  如果不是纪文宣当初执意要娶云岚,他们也不会轻易放弃苏夏这棵摇钱树。毕竟,这样的机会可不是随便就能遇到的。

  纪文宣刚走出家门,就看见云岚提着精心挑选的礼物朝这边款款走来。

  “宣哥?你要出门?”云岚惊讶地问道,眼中闪过一丝意外。

  纪文宣原本满腔的怒火,在看到云岚的那一刻瞬间烟消云散,仿佛被一阵清风吹散。

  “岚岚,你怎么来了?”他的语气柔和下来,与刚才面对苏夏时的冷漠判若两人,仿佛换了个人似的。

  云岚穿着一袭白色长裙,站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仿佛一朵温柔绽放的百合,清雅而端庄,散发着迷人的气息。

  10

  她轻轻扬起手中的礼品盒,嘴角漾起一抹温柔而迷人的笑意:“前两天听伯母提起喜欢这家的糕点,今天刚好路过,就顺道买了些过来,希望伯母会喜欢。”

  纪文宣心头一软,语气不自觉地柔和起来:“岚岚,你真是细心,总是这么体贴入微。”

  云岚微微低头,脸颊泛起一抹红晕,如同初升的朝霞:“宣哥,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,对他们好,是我应该做的,也是我心甘情愿的。”

  纪文宣环顾四周,因还在别墅门口,人来人往,他强压下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,只能默默忍受着内心的渴望。

  “走吧,我带你进去,正好晚上留下来吃个晚饭,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。”纪文宣邀请道。

  云岚笑意盈盈地随他而行,宛如温顺的小媳妇般乖巧可爱,让人心生怜爱。

  她目光扫过这栋豪华别墅,眼底倏然掠过一抹阴霾,仿佛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
  等着吧,她迟早会成为这栋别墅真正的女主人!这个念头在她心中悄然生根发芽。

  纪父与纪母见纪文宣去而复返,身后还跟着云岚,顿时神情复杂,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。

  自家这个傻儿子,苏夏那边还没安抚好,怎么又把云岚带回来了?这不是添乱吗?

  得知云岚是专程为纪母送点心来的,纪母脸色缓和不少,笑着拉着她坐下,仿佛找到了一个台阶下。

  正好到了晚饭时间,自然是要留云岚用餐的,毕竟礼尚往来嘛。

  毕竟,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在纪家吃饭了,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。

  自从云岚从国外进修归来,进入纪文宣所在的医院工作后,她便频繁出现在纪家,仿佛成了这里的一份子。

  她的职位甚至比纪文宣还要高,加上两人本就是同学,关系亲近无比,自然成了纪家的常客,经常来家里做客。

  说起来,纪文宣在医院不过是个闲职医生,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。

  他之所以去那里工作,一是因所学专业本就是医学,二是也是为了协助纪家医疗公司的业务发展,为公司出一份力。

  因为纪家主营医疗产业,在医院里拓展人脉对公司大有裨益,这是纪父一直以来的战略规划。

  提起留饭的事情,纪母随口说道:“苏夏呢?快去叫她下来准备晚饭!她可是这个家的女主人。”

  一提到苏夏,纪文宣脸色又沉了几分,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。

  想到她刚才对自己的冷淡态度,他语气不悦地说道:“我不去叫她,要去你自己去。”

  纪母无奈,只得亲自上楼唤人,心中暗自嘀咕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。

  她走到楼上,难得语气和缓地对苏夏道:“夏夏,文宣的同事云岚来了,晚上你多准备几个好菜吧,大家好好聚聚。”

  纪家的一日三餐向来由苏夏安排,即使有保姆做饭,也都是她来统筹规划,确保每一餐都丰盛可口。

  此刻,一听是云岚来了,苏夏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冷意,仿佛寒冰般刺骨。

  前世,云岚便是他们家的常客,经常来这里蹭吃蹭喝。

  她以纪文宣同学兼同事的身份频繁出入这个家,苏夏对她毫无防备之心,甚至每次都会精心准备她爱吃的饭菜,生怕怠慢了她。

  却没想到,自己竟亲手将丈夫的小三给伺候得妥妥帖帖!真是可笑至极!

  呵呵,她当时真是蠢得可以!现在想来真是后悔不已。

  纪母见苏夏没有回应,顿时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:“你没听见我说话吗?发什么呆?在想什么呢?”

  苏夏回过神来,看着纪母那张写满嫌弃的脸,语气冰冷如霜:“我说,不去。”

  纪母一怔,仿佛没听清楚似的:“你说什么?”

  苏夏冷冷地重复了一遍:“我说,不去。家里不是有保姆吗?为什么还要我亲自下厨?我又不是保姆。”

  纪母一时语塞,被这反常的苏夏怔住了……

  她疯了吗?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硬?

  想到纪文宣刚才提起苏夏说要离婚的事,纪母顿时警觉起来,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。

  看她这模样,看来不是气话,而是真的被什么刺激到了。这可如何是好?

  11

  可是,就目前的状况而言,离婚这件事还远远提不上日程啊……

  苏夏静静地坐在床边,心里头思绪万千,不断盘算着。

  纪母今日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异乎寻常。

  平日里,纪母总是会揪着她生活中的各种小事不放,不是挑剔她家务做得不够好,就是指责她对纪文宣不够关心。

  可今天,纪母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,对着她喋喋不休地指责,反而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,便转身离开了。

  不就是一顿饭没做嘛,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
  她苏夏不做,纪母自然有办法让她为这顿饭付出代价!

  纪母回到自己的房间后,果然没有丝毫下厨的打算。

  她径直走到电话旁,拨通了北城声名远扬的云际酒店的订餐电话,订下了一桌顶级的宴席。

  窗外,夕阳的余晖透过轻薄的窗帘,洒在纪母那略显苍老却又透着精明的脸上。

  她微微眯起眼睛,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,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苏夏看到账单时的表情。

  鹅颈藤壶,那可是海鲜中的珍品,生长在深海礁石缝隙之中,采摘极为困难,价格自然也是高得离谱。

  澳洲龙虾,体型硕大,肉质鲜嫩,是餐桌上的常客,但价格同样不菲。

  松阪牛肉,来自日本著名的松阪地区,肉质细腻,纹理清晰,入口即化,是牛肉中的极品。

  还有那黑珍珠鱼子酱,颗颗饱满圆润,散发着诱人的光泽,每一口都是金钱的味道。

  这些食材,无一不是价格昂贵、极其稀有的。

  按常理来说,没有酒店的VIP身份,是根本无法享受到外送服务的。

  但纪母为了这顿饭,特意动用了自己在太太圈里的人脉关系,找到了王太太帮忙订餐。

  王太太在北城的太太圈里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,人脉广泛,手段通天。

  她一个电话打过去,云际酒店那边便立刻应承了下来。

  纪母对此却一点也不心疼,反正她心里清楚,最后的账单都会落在苏夏的头上。

  想到这里,纪母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。

  她甚至还难得地大方了一回,让纪文宣去叫苏夏一同下来用餐。

  可此时的苏夏,哪有心思陪他们吃饭呢?

  她的脑海里,满脑子都是离婚的事情。

  她不断地思考着,如何才能尽快摆脱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,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。

  只是,看纪家人目前的架势,显然是没有丝毫谈离婚的打算。

  既然如此,她倒不如留下来,看看这对“苦命鸳鸯”到底是怎么瞒天过海,在她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的。

  当苏夏缓缓走到一楼客厅时,一眼便看见云岚正坐在纪母的身旁。

  客厅里,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,照亮了每一个角落。

  云岚和纪母两人谈笑风生,那亲热劲儿,仿佛她们才是真正的母女一般。

  看到苏夏与纪文宣一起走下楼梯,云岚的动作明显一滞,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变得有些僵硬。

  苏夏穿着一件素净的白色家居服,那家居服质地柔软,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,将她曼妙的身姿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
  她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,几缕发丝轻轻拂过脸颊,更增添了几分妩媚。

  她的脸上未施脂粉,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,那白皙的皮肤,仿佛吹弹可破,一双明亮的眼睛,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,闪烁着迷人的光芒。

  纪文宣也换上了居家便服,那便服款式简单大方,却又不失时尚感。

  他与苏夏并肩而行,两人步伐一致,看起来宛如一对恩爱夫妻,让人羡慕不已。

  云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比她脸上那层厚重的粉底还要苍白几分。

  她为了这次与苏夏的见面,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。

  她特意换上了一条精心挑选的裙子,那裙子颜色鲜艳,款式新颖,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得恰到好处。

  她的妆容也画得精致入微,眼影、腮红、口红,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,就是想在苏夏面前展现自己的优势,让苏夏自惭形秽。

  可她万万没想到,哪怕苏夏什么都没做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依旧美得令人窒息。

  那种美是自然的,是浑然天成的,是属于这个家的女主人的从容与优雅。

  而自己,却像一个局外人,刻意装扮,只为取悦别人。

  想到这里,云岚的心中顿时涌上一股不甘和嫉妒。

  “文宣,夏夏,你们来了,快过来坐。”纪母一见儿子和儿媳出现,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意,那笑容仿佛能融化冰雪一般。

  云岚也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,她深吸一口气,语气温和地打招呼:“宣哥,苏夏。”

  她与苏夏见过几次面,每次都是这样称呼纪文宣和苏夏。

  但这次,苏夏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称呼中的微妙差异,嘴角不禁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。

  她不急不恼,反而笑意盈盈地说:“你是文宣的同事,既然你叫他哥,那以后就叫我嫂子吧。”

  既然还没离婚,她就不介意用“纪太太”的身份,狠狠地刺一刺云岚的心,让她知道,在这个家里,自己才是真正的女主人。

  果然,云岚的脸色瞬间变了,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,仿佛被定格了一般。

  “嫂子”这两个字像一根刺,哽在她的喉咙里,让她难受至极,却又无法吐出。

  纪文宣的脸色也不太好看,他的眉头微微皱起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。

  但理智告诉他,苏夏说的没错,他们确实是夫妻,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,他无法反驳。

  云岚咬着嘴唇,沉默不语,眼中满是屈辱和委屈。

 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,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般。

  纪文宣望着她,眼神中透出一丝不舍和怜惜。

  那模样,还真像是一对被迫分离的苦命鸳鸯,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。

 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,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。

  纪母怕苏夏察觉到更多的端倪,赶紧出来打圆场。

  “都别站着了,快坐下吃饭吧。”纪母笑着说道,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讨好和无奈。

  那一声“嫂子”,终究还是没有从云岚的口中喊出口。

  12

  不过,苏夏对此并不在意云岚是否称呼她,她只希望云岚心里能感到膈应便好。

  餐厅内,暖黄色的灯光如柔和的纱幔,轻柔地洒落在那古朴的木质长桌上,营造出一种温馨的氛围,然而,这氛围中却又隐隐透着一丝紧张的气息。

  纪父端端正正地端坐在主位之上,神情沉稳如山,透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
  纪母则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,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,那笑容仿佛能驱散空气中所有的阴霾。

  云岚挨着纪母坐下,姿态温婉娴静,宛如一朵盛开在春风中的花朵。

  苏夏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,走到右侧第二个座位坐下。

  她心里清楚,第一个位置是纪文宣的,她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安静地等待着。

  如此一来,她正好与云岚隔着桌子相对而坐。

  纪文宣推门而入时,他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云岚身上,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人。

 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朝着云岚那边走去,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柔和,那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眷恋。

  云岚的眸光微微一闪,一抹得意之色如流星般迅速掠过眼底,然而,这一切却被苏夏尽收眼底。

  苏夏微微抬起眼帘,神色淡然自若,目光在纪文宣和云岚两人之间缓缓扫过,却并未出声。

  她站起身来,从容不迫地走到第一个位置坐下,心中暗自想着:既然他不愿意坐主位,那她便成全他。

  这番举动,自然也被纪父纪母看在了眼里。

  两人对视一眼,看着低头与云岚交谈的纪文宣,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,那叹息声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无奈。

  这家之主的位置本就该是他坐的,更何况苏夏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,他怎能与别的女人坐在一起呢?

  纪父轻咳一声,语气不轻不重地开口说道:“文宣啊,你和云岚要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,等饭后再聊也不迟。现在先坐过来,准备吃饭吧。”

  “啊?”纪文宣一愣,心中暗自疑惑:不是已经坐下了吗?还让他坐哪儿去呢?

  顺着纪父的目光望去,他才猛然想起自己该和苏夏坐在一起。

  纪文宣眉头微微皱起,心里有些烦躁起来,他觉得家里这些规矩真是麻烦透顶。

  感受到父母略带责备的目光,他只能无奈地起身,走到苏夏身旁坐下。

  唉,这下云岚肯定又不高兴了,他在心里暗暗叹气。

  纪父本想让儿子坐在自己身边,但苏夏已经换过一次位置了,再提这个要求也不太合适。

  云岚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甘,那不甘如同汹涌的潮水,在她心中翻腾。

  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坐到了别人身边,她心里一阵翻江倒海,难受极了。

  尤其是近距离看到苏夏那张素净的脸,皮肤白皙透亮,仿佛能掐出水来一般,她心中更是嫉妒得发狂。

  她凭什么长得这么好看?她在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着。

  晚饭正式开始了,苏夏看着桌上那一桌丰盛的佳肴,心中不禁感慨万千。

  清蒸澳龙散发着诱人的香气,那鲜嫩的肉质仿佛在向她招手;黑椒牛排色泽诱人,黑胡椒的香味与牛肉的鲜美完美融合;松露意面精致得如同艺术品,每一根面条都裹满了浓郁的酱汁。

  每一道菜都精致得像是出自五星级酒店的顶级大厨之手。

  果不其然,听纪母说,这顿饭是云际酒店的大厨特意过来做的,这顿饭的开销可着实不小。

  回想她与纪文宣在一起这么多年,逢年过节来纪家吃饭,也从未见过如此奢华的排场。

  相比之下,谁才是他们纪家真正重视的人,简直是一目了然。

  纪母似乎有意无意地表现着对云岚的亲热,她不停地为云岚夹菜,那热情劲儿仿佛云岚才是她的亲生女儿。

  云岚也配合地表现得乖巧懂事,两人有说有笑,那亲密无间的样子宛如一对真正的母女。

  苏夏则默默地吃着饭,冷眼旁观着这一出好戏,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。

  纪父忽然开口说话了,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:“听说云岚现在已经升任华安医院的主任医师了?”

  云岚微微一笑,那笑容中透着谦逊,她轻声说道:“还在试用期呢,半年后才能正式转正。”

  纪父眼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,他心中却另有盘算:主任医师,这个身份对纪家的生意可有着不小的帮助。

  纪文宣一听别人夸云岚,顿时来了精神,仿佛打了鸡血一般。

  “云岚可是从国外回来的高材生,她的医学水平和专业素养都是一流的。她现在的水平,已经远远超过医院里很多老主任了!”

  他眼中满是欣赏之色,仿佛在说一个不可替代、独一无二的人。

  当年在学校里,云岚就是他的白月光,是他心中最耀眼、最璀璨的存在。

  从第一眼见到她,他就深深地沦陷了,至今都未曾走出过那份情感的漩涡。

  13

 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,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而璀璨的光芒,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温馨又奢华。

  纪父纪母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,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夸赞之色,不住地开口说道:“云岚医生可真是太了不起啦!”

  “难怪人家能够进入华安医院担任主任医师呢!”

  “以后啊,纪家要是能有这样一位儿媳妇,那家族的前途可真是不可限量,说不定祖上的坟墓都能跟着沾光,冒青烟呢!”

  这样一对比,原本坐在一旁的苏夏就显得愈发黯淡无光了。

  纪父纪母看向她的眼神里,不知不觉间就多了几分轻视与不屑。

  在他们心里,苏夏除了手里有点钱,还能有什么真本事呢?

  可钱毕竟是死物,总有坐吃山空、花光的一天。

  哪能比得上云岚啊,人家既有体面的工作,又有超强的能力,未来的前途简直无可限量,一片光明。

  “这还不算是最让人佩服的地方呢!”

  一提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,纪文宣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仿佛闪烁着光芒,语气中满是自豪与骄傲,就好像云岚所取得的成就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似的。

  “云岚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她精通水韧刀技术,这可是一项极其高难度、堪称顶尖的医学操作技术,全世界能够熟练掌握的人那可是寥寥无几,屈指可数啊!她简直就是医学界百年难遇的天才!”

  纪父纪母听了,又是一阵由衷的赞叹,脸上满是钦佩之色。

  而苏夏在听到“水韧刀”这个词的时候,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,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。

  水韧刀……云岚竟然会这项技术?

  她心中犹如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,震惊不已,脑海里忍不住思索起来:前世的时候,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件事情呢?

  苏夏略微思索了一番,突然想起前世这顿饭是她亲自下厨操办的,从买菜到做饭,一直在厨房里忙碌个不停,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错过了这个重要的消息?

  她努力压下心头的惊讶,装作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,开口问道:“水韧刀?听起来感觉好厉害啊,不知道云医生是在哪里学到这项技术的呢?”

  云岚微微皱了皱眉头,心里暗自嘀咕:她居然还敢来问这种专业性的问题?

  “没想到苏夏对水韧刀还挺感兴趣?该不会大学的时候也学过医方面的知识吧?”

  纪文宣听了,不屑地嗤笑一声,直接毫不留情地揭穿道:“她连大学都没上过,怎么可能学过医学方面的东西?”

  云岚听了,夸张地张大了嘴巴,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,说道:“苏夏没考上大学吗?”

  “这年头居然还有不上大学的人?难怪只能在家当个家庭主妇,每天围着锅台转了。”

  苏夏听了这些话,并没有出言反驳,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尴尬的神情,只是缓缓地端起面前精致的茶杯,动作优雅地喝了一口茶。

  “不是说好了以后要叫我嫂子吗?云医生怎么称呼文宣哥的时候那么亲热,却喊我的名字呢?”

  云岚原本脸上满是优越感,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,听了这话顿时感觉有些尴尬,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。

  苏夏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她的痛处——无论她多么优秀,眼前的这个女人,依旧是纪文宣明媒正娶的妻子!

  纪文宣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冷冷地说道:“说起来,云岚还比我大三岁呢,以后还是我的直属上司,这声嫂子,我看就算了吧。”

  苏夏嘴角微微扬起,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,心里想着:年纪比你大还叫你哥呢。

  哦,对了,人家叫的可是“情哥哥”。

  他们连最基本的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,自己前世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,还傻傻地相信他们只是纯洁的朋友关系,真是瞎了眼,太愚蠢了。

  就在这时,在一旁默默吃饭的纪文月忽然开口说话了。

  “嫂子,学费你还没给我呢。”

  苏夏缓缓抬眸看向她,只见她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,甚至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。

  她立刻就明白了,这是想在众人面前给她施加压力,让她下不来台呢。

  苏夏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圈纪家人,果然,一个个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,继续自顾自地吃喝着,仿佛这件事情与他们毫无关系。

  她心中不禁冷笑起来,看来他们心里打的都是同一个主意。

  都以为她顾忌有外人在场,会为了面子忍气吞声,吃下这个哑巴亏。

  可惜啊,他们想错了,她苏夏可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

  饭桌上的众人中,唯有云岚心里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。

  她心里忍不住琢磨起来:纪家的女儿不找自己的父母要学费,为什么偏偏找苏夏要呢?

  难道纪家的财政大权掌握在苏夏手上?云岚想到这,心中顿时警铃大作,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。

  14

 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,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而明亮的光芒,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温馨又奢华。

  那可绝对不行呀,纪家的财政大权可是完完全全地掌握在苏夏手中呢。

  万一她趁着这个机会偷偷转移资产,那自己日后若是嫁给了纪文宣,岂不是就像竹篮打水一样,一场空了吗?

  饭桌上,众人仿佛都变成了聋子一般,一个个都低垂着头,谁也不愿意出声打破这尴尬又微妙的气氛。

  苏夏那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,轻轻扫了一眼众人,语气平淡得如同平静的湖面,波澜不惊地开口说道:“你爸妈可都在这儿坐着呢,你交学费怎么还跑来找我要呀?”

  她的话音刚一落下,一桌人的神色瞬间都发生了变化,仿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拂过。

  纪父纪母万万没有料到,苏夏竟然如此直白,一点都不加掩饰,直接就把话挑明了说。

  要知道,这可是在外人云岚的面前啊!她难道就一点都不顾及纪家的脸面了吗?

  难道她真的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婚了吗?

  纪文宣听到这话,脸上顿时火辣辣的,仿佛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扇了一巴掌,疼得厉害。

  这个该死的苏夏,竟然是故意在云岚面前让他下不来台,让他如此难堪?

  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开口说话,纪文月便理直气壮、昂首挺胸地说道:“你和我哥都已经结了婚,纪家自然是你当家作主了,我当然要找你要钱啦!”

  纪文月心里一阵不屑,暗暗想道:以前她还没嫁进来的时候,都会主动给我学费,现在一进纪家门就开始摆脸色了,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,太过分了!

  纪母一听,对啊,差点就把这一层给忘了!找苏夏要学费确实是合情合理的事情,只是担心云岚知道苏夏在管纪家的事会不高兴。

  果然,云岚的脸色明显阴沉了几分,就像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被乌云遮住了一般。

  她最不喜欢看到苏夏插手纪家的事务了,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,一点都不能容忍。

  纪母见状,脸上堆满了笑容,对着苏夏说道:“苏夏,那你去取点钱,把文月的学费给她吧。”

  纪父虽然没有开口说话,但眉头微微蹙起,脸上也多了几分冷意。

  这种事让他这个一家之主脸上实在是无光,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。

  以往苏夏看到他不高兴,总会识趣地打圆场,缓和气氛,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吧。

  苏夏那双明亮的眼睛一眼就看穿了老头子的心思,可惜呀,她不会再给他们这个面子了。

  她缓缓站起身来,迈着优雅的步伐,一步一步地走到纪文月身边。

  纪父纪母见状,心中一松,看来苏夏还是会给他们台阶下的,不会让场面过于难堪。

 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彻底松一口气,就听见纪文月一声惊呼,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划破这寂静的空气。

  “什么?没钱交?你让我怎么和老师说呀?”

  纪父纪母、纪文宣顿时脸色大变,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,瞬间变得十分难看。

  云岚也皱起了眉头,满脸疑惑,眼神中充满了不解。

  纪家住着豪华的别墅,吃穿用度都极其讲究,每一件物品都彰显着奢华与品味,怎么会连学费都交不起呢?

  她刚回国就听说了,纪家如今发达了,早不是从前住在贫民窟的市井人家了,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?

  纪母脸色一沉,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,阴沉得可怕,斥责道:“文月!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!”

  纪文月也急了,怒视着苏夏,对着纪母喊道:“妈!嫂子说咱们家没钱了,让我跟老师说缓两天再交学费!”

  “那怎么行呀?传出去老师和同学会怎么看我呀?我以后在学校还怎么抬起头来做人呀?”

  她上的可是贵族学校,学校里的同学家里不是富豪就是高干子弟,谁听说过有人连学费都交不起呀?

  如果她真这么说了,肯定会被全校当成笑话的,到时候自己还怎么在学校里立足呀?

  一想到以后被同学嘲笑是“交不起学费的穷鬼”,纪文月就气得咬牙切齿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

  纪母怔怔地看着苏夏,自从她进了纪家,这还是头一回听说“没钱”这两个字。

  她怎么会没钱了呢?苏家不是很有钱吗?苏家在商业界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呀。

  纪母语气冰冷得如同寒冬里的冰凌,问道:“怎么回事?什么叫没钱了?”

  这件事已经当着云岚的面说出来了,想遮也遮不住了,就像已经泼出去的水,无法收回。

  苏夏摊了摊手,语气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,说道:“就是没钱了啊,你们让我管家,可又没给我钱……”

  纪父听了,顿时明白了。

  苏夏这是给他们留了面子,是他们那个不懂事的女儿非要当众揭出来,让他们丢人现眼,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!

  15

  餐厅里,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而明亮的光,照亮了每一个角落。

  洁白的桌布平整地铺在餐桌上,上面摆放着精致的餐具,银色的刀叉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。

  餐盘里盛着色香味俱佳的菜肴,热气腾腾,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

  她只要不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说出来,到了学校,随便找个借口,比如声称自己忘了,或者干脆直接请假不去学校。

  等云岚离开之后,再私下里和苏夏好好地沟通交流一番,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?

  要知道,苏夏手里头的好东西那可多了去了,随便拿出点东西变卖一下,就完全足够凑齐她的学费了!

  可这傻丫头……

  纪父越琢磨心里就越窝火,这股怒气连带着对这个儿媳妇也滋生出了一些不满。

  他心里直犯嘀咕,怎么就当着外人的面和苏夏争执起来了呢?这不是平白无故地给家里丢脸吗?

  于是,纪父赶忙开口打圆场,脸上堆着笑容说道:“行了行了,多大点事儿啊,至于你们俩争执这么长时间吗?”

  纪文宣听到这话,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,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,特别没面子。

  尤其是在云岚面前,这不是让他在女朋友面前颜面尽失吗?

  紧接着,纪父的话音刚一落下,纪文宣便怒气冲冲地对着苏夏大声说道:“不就是个学费吗?能花得了多少钱?你也至于这么小肚鸡肠、斤斤计较?”

  苏夏正准备开口反驳,话都到嘴边了,却被一旁被他们视为“外人”的云岚给打断了。

  云岚一脸温柔和善、善解人意的模样,仿佛身上真的散发着温暖而柔和的光芒,让人如沐春风。

  她面带微笑,看向纪文月,轻声说道:“大家都在安安静静地吃饭呢,别因为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,搞得大家心里都不痛快、不开心。”

  云岚话音刚落,便朝着苏夏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,嘴角微微上扬,挂着一抹淡淡的、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意。

  她心里想着:苏夏不是小气吗?那这个“好人”就由她来做!

 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在纪家人面前好好地刷一波好感,让他们对自己印象更好。

  云岚心里暗自嘲讽苏夏太过小气,在她看来,一个学费能值几个钱啊,不过就是几百上千块而已,也值得这么较真、斤斤计较。

  纪文月听到云岚这话,脸上瞬间露出了得意的神情,目光挑衅地看了苏夏一眼。

  那眼神仿佛在说:哼,让你不肯给我钱,自然有人愿意给我!

  苏夏却丝毫没有动怒,只是嘴角微微上扬,带着一丝嘲讽、不屑的笑意。

  她心里想着:就等着云岚知道学费的具体金额之后,看看她还能不能这么大方、痛快地掏钱!

  纪父和纪母听了云岚这话,也都愣了一下,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。

  虽然他们心里清楚云岚是他们未来的儿媳妇,但毕竟还没有正式过门,这样让别人出钱,似乎有些不太合适、不太妥当吧?

  不过,转念一想,这样确实也能让苏夏下不来台、打她的脸。

  于是纪母笑着说道,脸上堆满了笑容:“云岚啊,这是我们自家的家事,怎么能让你来出这个钱呢,这可不行,这多不合适啊。”

  云岚依旧笑得落落大方、从容不迫,说道:“伯母,您别这么见外、这么客气,我和文宣是老相识、老朋友了,这都是我分内应该做的。”

  她特意在“老朋友”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,还意味深长、别有深意地看了苏夏一眼。

  苏夏眼中闪过一丝讥讽、不屑的神色,心里想着:老朋友嘛,她懂的。

  纪母看着云岚的眼神越发满意、欣赏,尤其是想到如果她真的愿意出这笔学费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

  要知道,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……

  纪父也露出了欣慰、满意的笑容,心里想着:看来还是自家儿子有本事、有能耐,喜欢的姑娘就是不一样。

  看这姑娘出手多阔绰、多大方,看来家境也不会差到哪里去。

  纪文宣并没有跟他们提起过云岚的家庭情况,但看到云岚今天这样的表现,纪父和纪母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——

  云岚家,肯定也有钱。

  纪母满脸自豪、得意,目光瞥向一旁的苏夏时,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、不屑。

  她心里想着:妄想靠几个臭钱来掌控他们家?

  哼,做梦!他们纪家可是有个有出息的好儿子!

  而且,还找到了一个同样有出息的下一任儿媳妇!

  可是纪文宣怎么能允许云岚替纪文月出这笔学费呢?

  要知道,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,是最爱面子、最注重形象的。

  16

  他严词拒绝,“不行云岚,我妹妹的学费怎么能让别人承担呢?”

  “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,但这真的不用。”

  纪文宣这番话发自内心,因为他清楚云岚的经济状况。

  三十万,哪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医生能拿得出来的?

  于是,纪文宣不断朝云岚使眼色,提醒她别接这个烫手山芋。

  可云岚完全没看懂,还以为纪文宣是在护着自己呢!

  不过就是一个高中生的学费,她真的不放在心上。

  “宣哥,真的没关系的,我之前答应给文月买礼物都没兑现,就当是我一点心意吧。”

  纪文宣还想劝阻云岚,但纪文月已经笑嘻嘻地走到云岚身边,亲昵地说:“云岚姐你真是太好了!不像某些人,小气巴拉的!”

  说着,她瞥了一眼苏夏,还轻哼了一声,语气里满是不屑。

  苏夏此刻对这些并不在意,她只想等着看云岚得知纪文月学费要三十万时,会是什么反应。

  想想就觉得有趣。

  云岚对纪文月这种捧高踩低的夸奖方式颇为受用,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。

  她忍不住看了苏夏一眼,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崩溃的表情。

  刚刚他们说了这么多,苏夏一句话都没说,想必正在心里懊悔吧?

  可她却看见苏夏淡淡地站在那里,脸上毫无波澜。

  云岚心里冷笑,装吧,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!

  云岚对着纪文月温柔一笑,“月月,学费多少啊?岚姐转给你。”

  说着,她便掏出手机。

  纪文月轻松地答道:“三十万。”

  “多少?”云岚脱口而出。

 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!

  纪文月被云岚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,有些结巴地重复:“三十万啊……”

  云岚姐这是怎么了?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?

  由俭入奢易,这两年她过惯了富足生活,早已忘了当初住在老破小楼里,每天为三十块零花钱发愁的日子了。

  云岚这次听清楚了,也彻底愣住了!

  三十万啊,什么学校一年学费要这么多?

  她一年的工资都不到三十万,纪文宣的妹妹读个高中一年学费就要三十万?

  她震惊地看向纪文宣,只见他眼神闪躲,带着几分无奈。

  他就知道云岚听到这个数字会傻眼,可她偏偏不听劝啊!

  纪家其他人看到云岚的反应都觉得奇怪,不就是三十万学费嘛,苏夏当初连眼都不眨一下啊!

  云岚这下是真的懵了,但她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,连忙收敛情绪说道:“没事,我只是好奇你读的是什么高中,学费这么贵。”

  她当年上高中时,一年学费还不到一千块,国内通货膨胀也不至于两年翻三百倍吧。

  提到这个,纪文月满脸骄傲:“我在莱顿国际高中读书,是整个北城最好的贵族学校哦!”

  云岚愣在原地,一个国际高中一年学费就要三十万,这几乎等于她一年的工资啊!

  她后悔了,她不该主动提出替纪文月出学费的,但现在所有人都看着她,她要是反悔,那真是脸都丢尽了!

  尤其是她还等着看苏夏出丑呢!

  17

  可是真要她拿钱,她也是真的拿不出来啊!

  云岚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纪文宣,眼下也只能指望他替自己解围了。

  纪文宣还能怎么办?当然是挺身而出、替她解围了!

  “怎么能真的让云岚给你学费呢,文月过来,哥哥转给你。”

  云岚心头一松,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。

  还好还好,自己的三十万算是保住了。

  她不悦地瞥了一眼始终沉默不语的苏夏,心里一阵恼火。

  这事儿绝对是苏夏故意的!就是想看她在众人面前出丑!

  纪文月眼看着一笔学费都找三个人要,顿时有些不耐烦了。

  “快点吧哥,我都要迟到了。”

  真是的,为了区区三十万,折腾了一整个早上,她还答应今天接花少一起上学呢!

  花少可是他们学校赫赫有名的帅哥,谁不喜欢?今天主动问她能不能一起上下学,说是家里的劳斯莱斯送去保养了,她怎么可能错过这个示好的机会?

  花少不找别人偏偏找她,这不是说明什么了吗?

  两情相悦了啊!她必须牢牢抓住这个机会!

  纪文宣无奈,只能硬着头皮给她转账。

  云岚看着纪文宣毫不犹豫地转出三十万,心中悄悄松了口气。

  果然传言不假,纪家如今是真的发达了。想当初,纪文宣还和自己一起在食堂吃最便宜的盒饭呢!

  云岚看着眼前这一幕,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。

  她就知道,自己爱的男人绝不会差!苏夏肯定是故意那么说的,故意说纪家没钱,想让她对纪家失望!

  想到这,她猛然警觉,苏夏是不是有意抹黑纪家,好让她对纪文宣产生怀疑,进而离开他?

  天啊,心机太深了!差点就上当了!

  她再看向一旁神情淡然的苏夏,表面上看起来清纯无辜,没想到竟然这么阴险!

  十足的小家子气!

  其实纪文宣手头也不宽裕,平时开销大多靠自己的工资,为了凑出这三十万,几乎把所有银行卡里的钱都倒腾了一遍!

  而纪文月还在一旁嘟囔:“哥你真是的,就不能一次性转给我吗?分了这么多笔多麻烦,人家都说了快迟到了……”

  纪文宣暗自咬牙,如果真有一张卡能一次性拿出三十万,他至于分这么多笔吗?

  妹妹都十八岁了,怎么还这么不懂事?自己给她出了学费,反而还被她埋怨!

  纪文宣只觉得胸口堵得慌,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。

  纪父纪母同样脸色不太好,纪文宣的钱也是他们纪家的钱,这三十万最终还是他们家出的。

  钱花出去了,心里自然有些不舍。

  苏夏看着满屋子人憋屈的表情,心里只觉得他们是自作自受。

  一顿饭,最终以纪文宣损失三十万宣告结束。

  晚餐结束后,按理说云岚该走了。

  可她却忽然扶着额头,说头晕。

  纪文宣眼中满是关切:“怎么了?是不是刚才喝红酒喝多了?”

  18

  夜色沉沉,屋外微风轻拂,吹得窗帘轻轻晃动。云岚脚步虚浮,身子微微摇晃,几乎要靠在纪文宣的怀里,声音娇软如丝:“可能是低血糖了,没关系的,宣哥,我靠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就好,等缓过劲来我就走。”

  纪文宣眉头一皱,心中一阵怜惜,语气不容拒绝:“你都这样了还走什么?家里有客房,今晚就别走了。”

  云岚闻言,心头一喜,眼底掠过一丝得逞的光芒。

  这正是她今晚前来的主要目的。

  她不能让纪文宣和苏夏有进一步发展的机会。她清楚地知道,他们婚礼那天正是苏夏来例假的日子,无法圆房。可如今五天过去了,苏夏的情况也该恢复了,万一她故意勾引纪文宣,两人真的发生什么,那她岂不是彻底失去他?

  她绝不允许纪文宣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。

  于是,她特意前来,借机留宿纪家。只有亲眼看着他,她才能安心。

  她眼底的得意并未逃过苏夏的眼睛,后者轻笑一声,语气淡然却带着几分讽刺。

  “是啊,这么晚了,你一个女孩子回去也不安全,就住下吧。”

  住吧,她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。

  如果他们真忍不住做了什么,那她正好顺理成章地提出离婚。

  云岚自然是乐得接受,纪文宣亲自带她上楼安排客房。

  纪母见状,脸色微变,心里暗骂儿子不知分寸。但看到苏夏神色如常,这才稍稍放下心来。

  眼下还不能和苏夏离婚,必须谨慎行事。

  纪母将二楼剩下的那间客房收拾出来给云岚住。二楼共有三间卧室和一个书房,苏夏一间,纪文月一间,云岚一间,如今算是住满了。

  一楼只有两间卧室,纪父纪母一间,另一间则由王妈和另一位保姆住着。

  路过云岚的房间时,苏夏有意放慢脚步,耳朵微动,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动静。

  可惜两人说话极轻,她站在门外什么也没听到。

  而房间里,云岚正依偎在纪文宣怀里,两人紧紧相拥。

  “宣哥,苏夏居然让我叫她嫂子,我真是委屈死了。”

  “看着你和另一个女人并肩而立,我的心都要碎了……”

  她的声音又软又媚,听得纪文宣心都揪了起来。

  他将她搂得更紧,低声安抚:“岚岚,你别伤心,我和她迟早会离婚的,只是现在……”

  纪文宣叹息一声,心中满是无奈。

  云岚听他解释过暂时不能离婚的原因,心里虽理解,却仍愤愤不平:“那要等到什么时候?难道你真的要和她过成一对真夫妻?”

  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模样,纪文宣心疼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。

  “怎么可能?我发誓,我是不会碰她的!”

  听他如此坚定地承诺,云岚的情绪才稍稍平复,嘴上却依旧带着撒娇的意味:“可是想到她和你在同一张结婚证上,我心里就难受。”

  纪文宣轻抚她的脸庞,语气宠溺:“很快就不在了,我答应你。”

  19

  “我纪文宣这辈子只认定你云岚一个女人……”

  他的声音低柔,带着几分情意,像是从心底里流淌出的誓言。云岚听在耳中,心头一颤,想到两人曾经的点点滴滴,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,“宣哥……”

  窗外的月光洒落进来,映照在她微红的脸庞上,泪光点点,如同带雨的梨花,楚楚动人。纪文宣看着她这般模样,心中一热,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。

  这个女人,是他多年来的执念,如今重逢,怎能不珍惜?他早已将她放在心底最柔软的位置。

  两人情到浓时,几乎要纠缠在一起……

  ……

  可就在关键时刻,纪文宣却突然停了下来。

  他怔怔地望着天花板,心中莫名浮现出一个身影——苏夏。

  他忽然想起,不远处那间曾是他与苏夏的婚房,而此刻,他却在这里与另一个女人……想到这里,他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,说不清是愧疚还是别扭。

  云岚仍沉浸在方才的激情中,此刻骤然冷却,只觉得空落落的,有些迷茫。

  “宣哥,怎么了?”

  纪文宣低头看着怀中衣衫凌乱的云岚,她的眼神里还带着未褪去的迷离,可他却再也提不起兴致。

  他翻身躺下,轻声道:“算了,今天还是别了。”

  也许是还未和苏夏正式离婚的缘故,又或许是因为这毕竟是自己的家,不是外面的酒店,他心里总有些别扭。

  云岚虽有不解,但也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,便没有再勉强。

  她坐起身,轻轻靠在他胸口,手指在他胸前缓缓画着圈,语气随意地问:“是不是累了?”

  他们确实奔波了一天,疲惫也是情有可原。

  纪文宣略显尴尬地点点头,“嗯,有点。”

  云岚释然一笑,脸上泛起一抹红晕,“那要不要去洗个澡,放松一下?”

  她语气轻柔,带着几分试探,心里却依旧不甘心,今天在苏夏面前受了那么大的刺激,她多想用身体证明纪文宣的心只属于她。

  纪文宣听出她话里的暗示,脸微微一红,低声回应:“改天吧,我想抱着你安静一会儿。”

  云岚嘴角扬起,顺势将他抱得更紧,“嗯,我也是。”

  她的心里像灌了蜜一般甜,这种温存的时刻,比任何激情都更能证明两人之间的深情。

  两人依偎着,轻声细语,耳鬓厮磨。

  过了一会儿,纪文宣起身准备离开。

  云岚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,“你今晚打算睡哪?”

  纪文宣一边整理衣领,一边思索着回答:“书房吧,二楼还有间空着的书房。”

  其实也就只剩一间书房了,不然就只能睡客厅了。

  他倒是不在意睡哪里,只是总得给苏夏和父母一个交代。

  云岚闻言,伸手环住他的腰,依依不舍地道:“你知道的,我最怕黑了,只有你在身边陪着我才安心,今晚一个人,怕是又要失眠了。”

  纪文宣心头一软,将她搂紧了些,“我发誓,等过了这段时间,以后每天晚上我都陪你一起睡……”

  ……

  哄好了云岚,纪文宣走出房门,夜风微凉,吹得他清醒了几分。

  他站在走廊上,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扇熟悉的房门前——那是他和苏夏的婚房。

  五天的婚姻生活里,因为苏夏“身体不便”的理由,他们一直分房而眠。

  可今晚,这个理由似乎已经站不住脚了。

  他必须找个新的借口。

  思索片刻,纪文宣最终还是敲响了苏夏的房门。

  20

  苏夏和云岚的房间隔得不远,他刚敲了敲门,云岚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。

  此时苏夏正在收拾自己的物品,打开门看见来人是纪文宣,脸上露出一丝惊讶。

  怎么回事?云岚没有拦住他吗?

  她原本还打算一会儿去抓个“现场”呢!

  不过他既然来了也好,正好可以借着云岚在场的机会,和纪文宣谈谈离婚的事,说不定还能顺利推进一些。

  然而纪文宣还没来得及踏进房间,身后便传来一声轻微的开门声——云岚从房间里出来了。

  他顿时一愣。

  苏夏的目光也落在云岚身上,眼神复杂。

  这么不放心?难道不该直接把纪文宣拴在她腰带上?

  云岚像是恰巧路过一般,语气自然地说道:“你们也还没睡啊?我好像落了点东西在客厅,想着下楼去拿一下。”

  苏夏眸中闪过一抹讥讽,她哪里是落了东西?分明是怕纪文宣和自己多说几句,才急着出来打断吧。

  果然,纪文宣听后便没有再进屋的打算,而是对苏夏说道:“我这边临时有些工作要处理,你先休息吧,我去书房忙完就回来。”

  苏夏嘴角微扬,语气温柔:“我睡觉轻,你忙完就别回来了,会吵到我的。”

  看看,她多体贴。

  纪文宣一时语塞。

  苏夏这是什么意思?居然拒绝他回房间睡觉?

  疯了吗?

  还是在……欲擒故纵?

  他从不怀疑苏夏对自己的感情,所以此刻很想质问她是不是在玩手段。

  但云岚就在一旁,这话他又实在说不出口,只能转身走进了隔壁的书房。

  苏夏看着还站在门口、迟迟没有下楼的云岚,轻声提醒道:“你不下楼去拿东西吗?”

  云岚原本正盯着纪文宣的背影出神,听到这话才猛然回过神来,尴尬地笑了笑,转身便下了楼。

  苏夏轻笑一声,这群人真是……

  演技太差了。

  她再次感叹,前世的自己,是真瞎。

  不出所料,那一夜纪文宣真的“忙了一整晚”。

  第二天一早,他是顶着一对黑眼圈,打着喷嚏走下楼梯的。

  此时,纪父和纪母已经坐在一楼的餐厅里用早餐了。

  纪母一见到儿子的模样,顿时吃了一惊:“文宣,你这是怎么了?昨晚没休息好还是感冒了?”

  纪文宣吸了吸鼻子,含糊地答道:“啊,可能是倒时差没睡好,有点着凉。”

  刚走下楼梯的苏夏正好听见这句话,心里忍不住嗤笑一声。

  能不着凉吗?书房里别说被子,连块多余的布都没有,就这么睡一晚上,不感冒才怪。

  他本来还打算半夜偷偷去云岚房间睡的,结果却撞见了在二楼走廊徘徊的王妈,吓得差点魂飞魄散。

  王妈还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晚上喜欢起夜,一楼纪父纪母睡觉轻,所以她都来二楼的卫生间。

  纪文宣心中有鬼,便不敢再冒险了,在忐忑不安中熬过了一整夜。

  苏夏刚一下楼,纪母就笑着说道:“夏夏啊,今天你和文宣一起去医院吧,顺便也去看看奶奶。”

  苏夏当然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——

  她想让自己和纪文宣一起出门,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。

  21

  看望老人只是幌子,真实目的是让苏夏承担医疗费用。

  苏夏毫不犹豫地回绝:“我不去,没时间。”

  话音刚落,纪父和纪母顿时一脸震惊!

  纪文宣和纪文月倒是已经见怪不怪,昨天苏夏就是用同样的态度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们。

  纪父和纪母一时之间有些懵,苏夏一向对他们客客气气,对老太太也孝顺有加,怎么突然就变了态度?

  然而,还没等他们开口质问,只见云岚急匆匆地从楼上跑下来,一边走一边喊。

  “文宣,快去医院!医院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病人,所有涉及心脏科的专家和医生都必须立刻赶去参加会诊!”

  纪文宣没有丝毫迟疑,连早餐都没顾上吃,便和云岚一起离开了。

  苏夏倒是有些好奇,究竟是什么身份的病人,竟能惊动整个医院?

  不过,这些与她无关,她也没有多想。

  她正准备出门,却被纪父叫住了。

  “夏夏啊,爸爸有件事想跟你谈谈。”

  苏夏神色平静,跟着纪父走进书房。

  纪父欲言又止:“夏夏啊,爸爸想和你商量点事。”

  “嗯,你说吧。”

  不用多想,她也猜得到是什么事,无非又是公司缺资金的问题。

  纪父迟疑地开口:“你也知道,公司最近在融资扩建,爸爸之前说想找你问问有没有合适的投资渠道,这事……怎么样了?”

  听到他果然又提起这件事,苏夏嘴角微微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。

  纪家的公司是如何从一个小作坊迅速崛起为北城新秀的?

  其实答案很简单——是苏夏为他们开了挂。

  纪父本身并不擅长经商,这两年公司能迅速发展,全靠苏夏动用了她父亲生前的人脉资源,才一步步扶持起来。

  如今,纪父的胃口更大了,短短两年时间就想进一步融资扩张,所以才不断旁敲侧击地请求苏夏帮忙牵线搭桥。

  但现在的苏夏,早已不会再无私奉献了。

  她端起茶杯,轻啜一口,语气淡然。

  “没找到。”

  回答简洁,毫无解释,与以往的苏夏判若两人。

  出人意料的是,纪父并没有生气。

  甚至脸上连一丝失望的表情都没有。

  他安慰道:“没关系。”

  随即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她。

  “其实爸爸已经想到别的办法了,有家银行愿意给我们贷款,这样我们就可以自己投资了。”

  纪父说着,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,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,“不过,他们需要资产做抵押,我们这套别墅还不够,所以爸爸想问问你,能不能把你名下的房产一起抵押一下……”

  说完又急忙补充道:“你放心,只是抵押而已,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的业绩一直在上升,等这次投资完成后,收益肯定会翻倍,还贷款根本不是问题!”

  苏夏眼神一冷,心中涌起一阵讽刺。

  呵!

  原来,纪家人果然贪得无厌,永无止境。

  不仅想从她这里捞点小钱,如今竟连她家的房子都盯上了!

  22

  是啊,几十万几百万的好处,哪里比得上那一栋价值上亿的豪宅来得诱人?

  上个世纪纪父也曾觊觎过她的房子,但那时还不是合适的时机。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苏夏的态度激起了他们的贪欲,让他们提前按捺不住了。

 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客厅,却照不进苏夏的心头。她脸色一冷,语气坚定地回绝。

  “苏家的房子,我绝不可能拿出来做抵押。”

  纪父眼中满是震惊,他万万没想到苏夏竟然又拒绝了!

  以前他们开口要钱要物,她从不推辞,怎么现在连抵押都不肯答应?

  纪父脸色一沉,语气不满地说道:“苏夏,咱们都是一家人,你怎么能这么冷漠?只是抵押而已,又不是让你把房子卖掉!”

  “什么都不行。”苏夏语气冰冷,斩钉截铁地回应。

  话音刚落,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。

  她怕自己再多待一秒,会忍不住动手打人。

  真当她是傻子看不出他们的算盘?

  用她的房子做抵押贷款,想都不用想,这笔贷款纪家肯定不会还。他们算准了要榨干她的所有价值!

  她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。

  客厅里的纪母眼见苏夏径直出门,站在她身后大声喊道:“你要去哪儿!中午的饭还没做呢!”

  可苏夏脚步坚定,连头都没回。

  纪母气得跳脚,直呼她疯了!

  苏夏一定是疯了!

  纪父走出来,脸色阴沉,眉宇间透着一丝阴郁。

  “看来,苏夏对文宣是有意见了,连花钱都不愿意了。”

  “我刚刚和她说抵押房子的事,她居然一口回绝。”

  纪母气得直跺脚,破口大骂:“你看看她那副态度,连饭都不做,哪有一点做儿媳的样子?”

  “不行!我咽不下这口气,我得让文宣和她离婚!”

  纪文皱眉劝阻:“现在离婚,苏家那么多好处你都不要了?”

  纪母一时语塞。

  她怎么可能不要?她做梦都想把这些好处攥在手里!

  纪父叹了口气,“唉,可惜是咱们儿子先变了心,如果出轨的是苏夏,那我们就可以趁机敲她一笔了……”

  一旁闷闷不乐的纪母听了,忽然眼睛一亮。

  对啊,只要苏夏犯了错,不就任由他们拿捏了?

  她仿佛看到了希望,贪念如毒蛇般在她心头蔓延。

  “没关系,她不主动犯错,我们就帮她制造错误!”

  纪父一脸疑惑,不明白她的意思。

  纪母眸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,“你等着吧,我有办法。”

  ……

  苏夏离开纪家,准备回苏家一趟。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婚,有些事得提前安排好。

  没想到刚出门,就迎面撞见一位熟人——云际餐厅的负责人之一刘总监。

  刘总监见到她,笑着打招呼。

  他对苏夏再熟悉不过,毕竟她曾是云际餐厅的贵宾。

  苏夏笑着问道:“刘总监,你怎么亲自来我家了?”

  刘总监脸上有些尴尬,“这事说来惭愧,是纪太太从我们餐厅订了一顿晚饭,但到现在还没结账。你也知道的,云际餐厅从不赊账的……”

  23

  唉,他也不好意思亲自来要钱,毕竟苏夏在场,多少有点难为情。

  可是账目对不上啊,云际餐厅的财务制度非常严格,他也不能自己掏腰包补上这笔差额,只能硬着头皮来讨要。

  苏夏一听就明白了,微微一笑,语气轻松地说道:“哦,纪太太就在里面,你去找她要吧。”

  刘总监还想解释几句,苏夏却已经直接打断道:“刘总监,不用顾及我的面子,她订的那顿饭我并不知情。”

  说完,她便带着王妈转身离开。

  可刘总监从这句话中听出了深意,她不知情,不就等于这事和她没关系吗?

  那他还顾虑什么,直接要就是了!

  要知道,云际餐厅的“送餐到家”服务本就不对公众开放,只有北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,餐厅才会破例提供这项服务。

  给纪家送餐,纯粹是因为苏夏的面子。

  于是,原本低着头、满脸尴尬的刘总监,此刻却挺直了腰板,底气十足地走了出来。

  当纪母发现自己被人追债上门时,第一反应就是让苏夏去付这笔钱,可她却发现苏夏根本不在家!

  她冷着脸道:“我儿媳妇不在家,等她回来让她转给你们。”

  “真是的,不就是一顿饭钱嘛?还能少了你们的?至于上门来要账?我们纪家也算是你们餐厅的VIP客人了,给你们带来那么多消费,送我们一顿也合情合理!”

  她确实订了一顿饭,价格不过五万元,但纪母就是不想掏自己的钱。

  她前半辈子穷怕了,如今虽然富裕了,但只想把钱攥在自己手里。

  现在她所谓的“大方”,也只是花别人的钱大方,轮到自己,那是绝对不肯掏的。

  刘总监在这行干了多年,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过,当即就看出纪母是想赖账。

  开什么玩笑,云际餐厅自开业以来,还从没人敢吃霸王餐呢!

  他不卑不亢地说道:“纪太太,我们只向预定人收费,餐是您订的,自然要找您结账。”

  纪母脸色一沉:“那你等我儿媳妇回来,或者你晚上再来,找她要!”

  刘总监当然知道苏夏不可能替她付账,如果她愿意付,刚才遇见他时早就说了。

  他没有动怒,而是正色道:“纪太太,我们云际餐厅从不重复上门催账,您如果现在不付款,我们就要采取其他手段了。”

  纪母一听就火了,尖着嗓子骂道:“你算什么东西!一个餐厅打工的,也敢来威胁我?你也不打听打听,我们纪家是什么身份,会怕你这种人?”

  刘总监轻轻掏了掏耳朵,像是被她的尖叫声震得有点难受,只希望耳朵没被吵坏。

 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,只是保持着职业的礼貌,默默退场了。

  纪母看他一言不发地走了,嘴角一撇,嗤笑道:“什么玩意儿!怂包也敢学别人催债?笑死人了!”

 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,自己将要为此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!

  苏夏来到苏家的别墅,那是一栋比纪家大三倍的豪宅,宽敞气派,装饰奢华。

  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。

  确切地说,是从她五岁之后开始生活的地方。

  在五岁之前,她是一个孤儿,生活在孤儿院里。

  五岁那年,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找到了她,牵起她的手,轻声说:“妹妹,我是你哥哥。”

  从小没有亲人的苏夏,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血缘至亲,那天的哥哥就像一束阳光,照进了她孤独的心里。

  (未完待续)点击作者头像进主页查看下集!!!

  本文标题:丈夫出国归家带回白月光,我没闹,果断离婚带走嫁妆,婆家悔哭了

  本文链接:http://www.hniuzsjy.cn/renwen/48673.html